11.护佑(1/2)
第十一章护佑
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曾有过君王有情,或许是那有情的君主,都被冠以了昏王之名,仿佛这主宰一方的王者,都视情爱如黄土,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英明神武,才能治得好天下,降得服世人。
我不知这世上是否有过国母有情,或许是那有情的国母,都被冠以狐媚惑主之名,仿佛这母仪天下的贵胄,都视真心为云烟,才能表露出她们的贤良淑德,才能管理好后宫,做得了天下女子的表率。
我前生有幸,见过后者。
此刻我更想唤她容音,而非那皇帝所封的孝贤皇后,我总记得她是那样的端庄娴雅,像是一朵永不会落得茉莉,悠悠地绽放在广阔的大地,我记得她善良的仿佛从未沾染过尘世一分,像是一片山巅漂浮的云,静静地俯瞰着凡尘,我记得她也曾是烂漫的少女,曾经轻轻牵起夫君的手,曾经驰马于原野,曾经开怀于天地。
后来,她是皇后。
她坐在那冰冷的宝座上,守着规矩,负着责任,尊着皇帝。你们曾见过冰与火共存吗?是的,我曾见过的,那是一颗火热的心脏,它跳动着鲜活着炙热着,它的主人忍着痛把它奉献出来,掏给皇帝,后宫,还有天下。然后她呢?这样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被她的夫君亲手关押在这深深宫闱里,被这一层层的宫墙永远的冰封在了那幢角楼上的月光下。
花终究是落了。
这后宫的女人,对于皇帝就像是花圃里的鲜花,夏天过去了,一朵茉莉谢了,而茉莉谢了还有百合,百合谢了还有月季,周而复始。但我觉得容音不是,她本应不是那任人采撷的凡物,她是山巅云海,她是水中明珠,她是点燃人们希望的火种,她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在她走后我每每想起当年皇帝要我殉葬时的样子,我都会在心中问自己一遍,魏璎珞,你愿意吗?但几十年过去了,我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是的我愿意。我愿意追随着她,我担心她一人孤寂,我也忧心她一旦回去,便位列仙班,再不入轮回,我与她怕是生生世世不复相见了,是的,我愿意。但皇帝,这几十年间我一直未曾与你言说过,这一生直至她命绝于此,你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皇帝或许曾经自诩是个情种吧,至少前生每每提及皇后之时,他都会沉痛一二,他会为她写诗,他会去她住过的宫殿垂泪,可那又如何呢,他从未真正懂过他的妻子,从未认真在意过她的情感,就如此刻,我与姐姐跪在长春宫的正殿,他端坐在正殿中央,他大肆宣扬着自己对皇后的宠爱,他用一层又一层的侍卫守着他所谓爱着的妻子,但是也亲手牢牢锁住了她冲出这四方宫闱的希望。
“如实讲来,为何刺客屡屡现身,你二人却无碍性命!你们有何来历能招致这刺客来行刺你这小小宫婢!”皇上怒斥着趴跪在地上的我们,皇后端坐一旁不住地劝着,进而转过头来柔和地说:“璎珞,你们有何冤屈,速速禀报,本宫好替你做主。”我低头回禀着:“回皇上,宫中侍卫森严守卫得当,奴才二人定然性命无忧,但具体是哪里来的刺客,为何行刺,奴才不知。”皇上听闻此话气愤异常,不由得拍着桌案:“你不知!你不知这刺客会平白无故地跑进你房里行刺?”“回皇上!奴才有罪!这刺客,奴才知晓来历!”我看着跪在一旁的姐姐淡然的说着刚才这番话,心中像是已然有了说辞。
皇上指了指姐姐说道:“你且道来,究竟为何。”姐姐立起身子回话:“奴才阿满是绣坊的绣娘,虽然手工粗陋,但幸得皇后娘娘青眼,一直伺候着娘娘的绣活,不敢有半分怠慢。璎珞姑娘有意与奴才共同为娘娘缝制一件华服,为娘娘千秋贺寿,娘娘本就国色天香天生丽质,若以华服加身定然凤仪万千艳冠六宫,本来这话是奴才与璎珞姑娘玩笑,谁知一朝从绣坊传了出去,自此便麻烦不断,总有人意图不轨,奴才本想着是后宫争锋未曾在意,谁知竟有着杀伤害命的祸患,主子们要了奴才们的命本就是抬手之劳,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奴才一直在绣坊谨慎为人,成日绣作不出门半步,除了这个缘由,奴才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能够招致此般祸患,皇上若有疑心,只传了绣坊的人一一问过便是。”
皇上看着回话的姐姐,仿佛有些晃了神,而这晃神之举也随着姐姐的叩头声便止了,皇上正了正颜色只说道:“究竟是何华服,能引得你所说的杀生之祸,呈上来朕瞧瞧。”随后李玉便带着姐姐去绣坊取来御览,而我则被皇后娘娘恩准平身站立在殿旁,我不住地躲在傅恒身后,只盼着此生皇帝再也看不见我才好,而后细细想来才知此举荒唐,如今皇后和姐姐在这殿中与我并立,试问这世间又有谁的美貌能盖过她二人的光芒。
姐姐手捧华服跪倒在地,双手将其奉过头顶,“皇上,皇后娘娘,此乃奴才与璎珞为皇后千秋特意准备,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不嫌粗陋。”我从人群中悄悄地望向姐姐手捧的衣裙,当真是举世无双,那专属皇后的一抹明黄色上绣着片片牡丹,仿佛是羽线缝制,又仿佛不是,光影透过窗棂打在衣衫上,只觉得波光粼粼,又觉得耀眼非常。当真不愧姐姐所言,皇后娘娘若是穿上此裙,定然美不胜收国色无双。皇后看着这耀眼的衣裙,心中自然喜爱万分,只是守着规矩又不敢太过表露,随后不住口的赞着姐姐巧夺天工的手艺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