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衷肠(1/2)
第九章衷肠
“昨日的事与你究竟有几分关系,你如实与我说个明白!”次日天明,傅恒没顾得上规矩,只从长春宫里将我拉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质问着我。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并非是我刻意隐瞒,只是我又要如何与他解释?那尔晴前生作恶多端误了你我一世,她背弃旧主坑害皇后娘娘性命,我向死而生重活了一遭?
任凭这世间何等人物,怕是也无法接受此般言说,“少爷,您说什么呢?奴才有些听不懂。”傅恒似是有些着急了:“那来保一事我便深觉蹊跷,回府之后细细推敲,只觉得这背后定然有人操纵,不然这数十位御史言官怎会如此的众口一词,条条罪状皆联系着后宫前朝,随即我反复查问,只觉这些线索皆指向瓜尔佳齐光,所以我担心.......担心皇后宫里出事,才禀明了皇上,不然私自处置了刑部尚书的嫡孙女,刑部尚书一纸诉状告到御前,弘昼深受皇上宠爱不会受到牵连,你岂能免得了责罚?”
听闻至此我不禁有些诧异,原本只当昨日皇帝是为了弘昼而来,没想到竟是傅恒引了他过来,昨夜在皇帝到来之前我确实有过此般顾虑,现如今我人微言轻,若是裕太妃拿我出去顶了罪,尽管有皇后娘娘保着,怕也是难逃一劫,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如此良机我岂能放过她,她早一刻受了果报,皇后娘娘就少一分威胁,所以也不得不赌这一把。
“少爷~您可是担心我啊?”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禁想逗一逗他,但心中却似是被一汪温热暖着,只觉得满身的包袱轻松了不少。或许是太久没有他的护佑了吧,自他走后,我曾思念他万千,每每再遇坎坷,只觉得身后再也没了那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人,不由得心力交瘁一年更似一年,便渐渐扛不住了,如今与他再续前缘,只觉得我与他之间的每一分情愫都分外难得。
我靠在他耳边轻轻问着他,他没有闪躲只是耳朵有些泛红,表情却是更严肃了些:“这里面关系繁杂,又牵涉皇家,无论瓜尔佳氏想要做什么,都不能逾越本分。他们送你入宫只怕是想把你推入深渊,你万不可悖逆正道,那传信给尔晴的小太监已然被我拿下逐出宫去了,这宫中有的是野心勃勃之人,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够保全自身,也不要再给皇后平添烦扰了。”
我低着头顿了顿说道:“少爷,我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并非心怀不轨,如今所做的,只是为那些无辜之人讨一个公道,更是为了保全一些我想要保全的人,仅此而已。”他不再细细追问,只吩咐我近日不要出长春宫,谨防奸人陷害,随即将我送了回去,便回岗轮值去了。
裕太妃宫里倒是热闹非常,内殿紫檀桌上的琉璃花瓶被盛怒之下的太妃摔了个粉碎,佛前的香烛摇曳着几缕青烟,朦胧不住那妇人的丑恶嘴脸“贱人!竟不知她与那绣娘有这般关系!合起伙来坑害我儿!这皇帝要是发起怒怪罪下来,我母子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莲心!莲心!”
莲心忙着凑上前来等着太妃的指示:“我叫你联系瓜尔佳氏,如今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前些时日不是还恭谨的很吗!瓜尔佳氏那个老匹夫!难不成!不顾他女儿的性命了吗!”莲心听完只跪倒在地:“太妃恕罪,奴才尽力想要送信出去,只是咱们埋下的内应,这些时日竟皆不见了踪影,瓜尔佳氏在宫中的细作更是铲除的一干二净,如今,如今咱们竟是连半分口信也传不出去了!”
裕太妃听完瘫坐在太师椅上,盘算着这一生大风大浪都熬过了,如今竟是沟渠里翻了船,这般情势,还需得找那个人商量了。“莲心收拾起可用之人,今夜给我了结了那个贱人,她瓜尔佳氏一族负我,我也不能放过她,然后去辛者库把那个人请过来。”
夜至子时,我翻来覆去在床上不得安睡,回想着今日傅恒所说的话,感觉他知道的并非仅仅是尔晴之事的幕后原委,倘若他掺和进了这裕太妃的事,我又当如何保全他免受戕害,好在他目前尚未涉身其中,看来这裕太妃的事,还得由皇上亲自解决才算周全。只是我反复推敲着,只觉得这一世裕太妃的野心来的如此蹊跷,她母子自先帝在时就避宠离宫,皇上对和亲王更是宠爱非常,历经前生,我深知和亲王并非栈恋皇位之人,左不过是这爱新觉罗氏情种里的一个荒唐人罢了,而今这翻天的闹剧,又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呢。
若是有此意者必然是恨极了爱新觉罗氏,只看着兄弟内斗动荡皇权,如今太平盛世在这宫中有此心力的,怕是只有那袁春望了吧,对!袁春望!我自此生来这紫禁城,他还从未露头,而今细细想来,那裕太妃虽是个心思深沉的,但到底是个深宫妇人,单凭她一人之力,如何撬得动朝纲,又怎么能和瓜尔佳氏轻易牵扯上,看来她是有高人相助了,只是这袁春望现今何处,又是如何翻动起如此大的风浪?
正在我陷入沉思无心入眠之时,只听得窗下些许脚步声音,因着皇后前些日子嫌弃这长春宫人多繁杂,出了尔晴的事以后,更是自责自己没有将下人管束得当,今日便遣了一批太监宫女出宫,我回来听闻此事本想着明日劝说皇后要加强防卫,谁知现在就已经来人发难了,到底是晚了一步,这寝室一无躲避之处二无逃脱之所,只得放手一搏了,只以为此人会破门而入,我只寻个机会逃出去求救,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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