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质问(2/2)
私下又会怎样的自责,还是算了吧,梦该醒了,名字可以借用,情感却不能。吃了药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童阑只觉得他的整个五脏六腑绞在一起,撕扯着他的神经,快断了。他痛的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凳子倒下压在他身上,他却完全没感觉,此刻当真是生不如死。他将手臂进嘴里,用力咬着,不让声音发出来,眼泪和汗水混着流进嘴,还有手臂上泛起的细小的血珠,这味道有些咸,还有些腥。
记得之前最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那是他偷偷跑去无扰岛找廖图的时候,廖图说他从长老那里偷了一本医书,他也很久没有见这个兴趣相投的朋友,自然迫不及待的要去。谁曾想,旧疾复发,身上也没有准备药,痛的他嗷嗷大叫,蜷缩在角落,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扭曲的脸,旁边的廖图见状吓得眼泪犹如豆子似的啪啦啪啦一直往地上滴,十几岁的人了好不害羞,最后要不是阿勇将他送回去,估计他的小命在那个时候就没了。也就是那以后,童牧老人在岛周围设了屏障,让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进出,直到他不再需要汤药。
立在一旁的灯火映在童阑的眼里,让他的脸色居然有了一丝柔和的红晕,不知是被照的还是热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背脊的汗水一股一股往外渗,身体忽热忽冷,让他承受着熊熊烈火与冰雪寒霜的双重折磨。不知何时,他不再有意识,他知道,这是痛晕过去了,或许明日醒来便不再有事。
街上更夫的敲锣声响起,青公子房里的烛火越来越暗,因为有的已经燃尽。那个人影从童阑离开开始就未动过一丝一毫,好似一座有生气的雕塑。
童阑没有想错,他确实在自责,自责是自己的错才让他有了怒气。可有一件事童阑想错了,他并不相信他刚说的那些混账话,他能分清他说那些话的情绪,可他还是被惊吓到了,只为那句“你何时见过我对男人有兴趣了”。是了,他从未想过这个本就被世俗不容的问题,现在却被他心心念念的人说了出来,他当如何?
夜深,烛灭,昏睡的人希望醒来,醒着的人希望沉睡。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慢慢的爬上童阑的身体,虽在秋日,却仍与一丝温暖。他缓缓睁开眼,讶于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桌子板凳东倒西歪,连他最珍贵的药箱都毫无生气地倒在身旁,里面的药也散落一地;他想站起来,但使不上力,一次次尝试,好不容易顺着桌脚才勉强站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爬上床。他长舒一口气,心跳总算没有昨晚那么紊乱,但他能清楚的知道脉搏很虚无。他想,这次可能真的不会那么幸运了。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童阑嘴唇开启,却发现说话都很费劲,提不上气,算了,他决定还是起床开门吧。虽说站起来了,但却浑身发软,只是走两步路就虚汗不止,他转过身,重新“嘭”地一声栽倒在床上,心想若门外之人真有什么急事,定会大声叫他,他实在是动不了。
“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并未随着他的不应而停止,还惊扰了隔壁的青公子,“小离。”
段离回过头,看着青公子疲惫的神态,他微微皱一皱眉,道:“二哥是出去了吗?没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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