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两小无猜（二）(2/2)

就在子夜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大言在一旁开口了：“刚才我是不是亲到你了？”

“嗡”的一声，子夜的大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一秒、两秒……子夜终于反应过来那阵温热是怎么回事了。

“有吗？应该是我的伞吧！”为了掩饰尴尬，子夜扬起了手中一直拿着的三折伞，顺便挡住了自己的脸，也挡住了两人可能遇到的视线交流。

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要不是今天下雨，子夜也不会带着伞；要不是放学后雨停了，子夜也不会将伞拿在手上了；要是没有伞，这下该如何化解眼下的窘境呢？

“可我觉得我亲到的是热乎乎的东西。”大言略带失望的口气再次在子夜耳边响起。

能不能闭嘴啦？亲到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啊！子夜此刻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这太让她尴尬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更让她尴尬的是，肇事者居然还在那儿没完没了地较真。

“肯定是我的伞，不会错。”子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她不愿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地朝马路上走去。

大言有点不依不饶，跟着子夜过了马路，嘴上却还在问：“真的不是你的脸吗？”

当时的子夜不会骂脏话。如果会的话，她一定会立即转过身去，然后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用无比郑重的语气说出三个字去问候一下他的妈妈。可惜，子夜的家教很好，她骂不来。

之后，大言又和她说了什么，他们是在哪儿分道扬镳的，子夜都不太记得了。她当时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为什么不再等等西西和小燕子？干嘛要一个人先走？如果再晚一点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大言了？如果四个人一起走的话是不是被大言撞到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了呢？可是，如果毕竟只是如果，事实已经发生无法改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时不是放学高峰，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大言知，而且她已经第一时间在大言面前否定了事实，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没人看见就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没人看见，幸好，没人看见……等等，真的能确定没人会看见吗？西西和小燕子当时还没离开学校呢！她们应该是在子夜之后离开学校的，不会正巧被她们撞见了吧！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回头去确认一下身后有没有熟人呢？想到这里子夜有点懊恼。但转念又一想，这种突发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以前从未遇到过，一点应对的经验都没有，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心思想到这些？子夜随即又想到小蝶今天和她说话时的神情，笃定而自信的口吻，一副手握实锤的模样，再一联想到小燕子的八卦特质——要是真的被西西和小燕子看到的话——然后又想到小安子的情书事件，子夜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这事儿不会已经在私底下传开了吧！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当时装模作样地对大言信誓旦旦又有何意义呢？哎……这叫什么事儿呢！忘了，忘了，赶紧忘了，无论谁说什么都一口咬定没有的事儿。嗯！就这么定了，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子夜担心的八卦满天飞的事好像最终也没发生。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没人向子夜来求证，她无法得知是否有人知道这事。不过，通过小安子的情书事件，子夜算是明白了，就算大家对某件事八卦来八卦去，那也只是这些人在私下八卦，他们是绝不会直接向当事人求证的，所以当事人是否知道自己的八卦已经满天飞了也成了未知数。子夜最终也无法确定这事究竟还有没有人知道。

后来，因为升学考试越来越近，课业也越来越重，在班主任魔鬼式的紧逼下，大家都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子夜也是一门心思地放在了学习上，很快将这一节遗忘了。

天大地大都不如小升初考试来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