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梦醒(1/2)

“啊…”幽静的雍华宫里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宫女们立刻进来点亮了屋子里的全部油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一个宫女走到了床边看着靠在坐在床上的人，小声地问道：“夫人，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油亮漆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显然是梦中哭过了。直挺的鼻尖上还挂着细密的小汗珠。殷桃口微喘着粗气，胸脯跟着轻轻地颤动，脖颈的汗水随着颤动，滑了下来，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画出了一道痕迹。

一个宫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递给先前的宫女：“苧儿姐姐，安神汤好了。”

苧儿接了过去，舀了一点送到了妃子的嘴边：“夫人，您喝点吧？”

女子摇了摇头，把碗推开了。

“夫人，这是太医令新开的药，听说药效可好了。”苧儿极力劝说她，又把药递了过去。

女子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接过碗来，自己一口全喝了进去，任由那苦涩的味道沾满了味蕾，又顺着喉咙进到了肚子里。

苧儿看她喝完了，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

后面的宫女把一盘子蜜饯端了过来。苧儿拿了一颗递给女子。女子捏着挂着白霜的果子，目光变得柔和了，嘴角轻轻地上扬起来。她把果子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酸甜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味蕾。嚼了好一会儿，她才将果子咽了下去。用清茶漱了一下口，又躺下了。

等到宫人都出去了，女子杏眼猛得睁开了，马上下了床，站在门口听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会再进来了。口中念咒语，抬手在床上变出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那里睡觉。一转身，化作一只白毛小狐狸，从窗口蹿了出去。一路上它小心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直奔一处宫殿而去。

等到了宫殿的门口，小狐狸立刻化为了人形，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宫匾，上面用琉金写着‘永泰殿’，丈余高的漆黑的大门紧闭。她大步走上了台阶，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听到里面传出了脚步声，立刻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厚重的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子。一个年纪较轻的，身材纤长而消瘦，皮肤白皙，满眼疲惫，他着一套黑衣，上面绣着金龙。旁边那个年纪稍长的，身体敦实，个子不高，脸圆腰粗，略显富态，满眼笑意地看着青年，弯着身子，手拎着灯笼照着前面，说道：“大王，您小心台阶。”

青年没有搭话，背着手走下了台阶。中年男子亦趋亦步地紧紧跟着。

女子躲在柱子后面，为了不被发现，随着他们的移动，悄悄地挪动。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她才放地心走到了大殿的门口，伸手去推殿门。可右手刚触到房门，就像被雷击到了一般，整个人被弹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与青石板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

巡逻的士兵，听到这边有响动，纷纷跑了过来。

女子立刻化成了小狐狸，躲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士兵过来搜查，一无所获，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小狐狸从树上跳了下来，右前腿有些跛，只是用爪尖轻点了几下地，飞快地逃走了。

小狐狸回到房内，重新化为了人形，将床上的假人收了回去，自己坐在床上，扒开衣服检查右手的伤势，见右手的手心都有些发黑，黑色的沿着经脉往上蔓延。

“好毒的手法！”女子大惊失色，赶紧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了一粒丹药放进了嘴里，开始运功，企图把黑气逼出体外。黑气顺着她的经脉缓缓地退了下去，都凝聚在了手心处。

女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呼吸开始不平稳，看得出她正在耗费大量的功力和体力。

“参见大王！”门外传来了苧儿的声音。

女子慌忙收回了功力，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她听到房门被打开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拼命压制着身体里乱动的真气，保持一个动作不敢妄动，紧咬着牙关，浑身都在冒冷汗。

男子进到房里，边走边轻声地问苧儿：“楚夫人，心悸的毛病今天有没有犯？”

“回大王，夫人半个时辰前又惊醒了。喝了太医令开的药又睡下了。”苧儿小声地回道。

“下去吧。”男子摆了一下手，让苧儿下去了。

男子坐到了床边，帮女子捏了捏被子，看到她满头大汗，从袖子里拿出了手帕，怜爱地帮她把汗水轻轻地擦去了。

女子本就忍得辛苦，被他这么一动，忍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一股血从喉咙涌了上来，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夕雾，夕雾…快传太医令。”男子看到女子嘴边的血水，马上将她抱了起来。

女子拼命压下那股真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大王，臣妾没事，您不用担心。”

“别说话！”男子将手指放在了夕雾的嘴唇上，让她保存体力。

太医令丁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男子对着丁乙说道：“快点过来，给楚夫人瞧瞧。”

丁乙立刻跪到了床边，手伸按在了楚夕雾的脉搏上，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衣服上，却不敢擦一下。

“太医令，楚夫人到底怎么样了？”男子看出了端倪，追问道。

“这…夫人的脉象着实有些奇怪，这起伏不定，太过剧烈。臣还没有查出…什么原因。”丁乙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之前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