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斗法(1/2)

跌出马车的柳璇卿被僧雪从地上扶起来，赶紧拍了拍身上的脏土，给这位不知品级的陆大人行礼：“官正司典籍柳氏这厢有礼了。”

这位陆大人凝矑直视：“你也姓柳呀，那个被在下夹断了腿的柳鹤山是你什么人？”

柳璇卿冷言答话：“是卑职的二哥。”

“看来你们一家骨头都很硬呀!”陆大人眼尾一扫，出来两个人，轻描淡写地一句——抓起来。

“谁敢动她!”僧雪横在柳璇卿前。“把他一并拿下”!

僧雪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是巡营的高手。谈天忌飞身双刀坠砍，僧雪双手持刀硬扛，连柳璇卿都看得出来，这是要吃大亏的。

“僧大人且后退一步。”他正不知所措，就觉背后洒出一把米，“请诞神同行!”“我陆提就不信了，今日初十你能请来什么神仙保驾!”玉爪劈开双翅一个猛扑，呀!一声尖利地惨叫，从屋檐上窜出一条手臂粗的长蛇，咬住了玉爪的喉管，将其缓缓缠住直至气绝。

众人皆惊愕不已，大雪天本就是蛇类冬眠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这么大一条，于是便拿刀去戳，那蛇摆头吐信忽地缠住了刀身，吓得人赶紧丢了长刀，后退数丈。

“呔，哪来的妖女，还不束手就擒!”陆提虚张声势，玉爪本就烈性嗜血，哪里想到会被反杀，谈天忌抱拳请令，“大人请大将军出马，必定一举拿下这妖孽!”

陆提抹不下面子吹了个变调，手下放出一只头戴黑冠的鸟，扑棱着翅膀，发出嘹亮上扬的长呜哨音“忽溜...忽溜...”僧雪不识，柳璇卿别过头——蛇雕，她可不能让请来的大仙吃亏，扬手便是一把银屑朱砂，蛇雕与那巨蛇缠斗正酣，正要下嘴吞食发现竟是一根麻绳。僧雪上去便是一刀，那蛇雕反应极快正要飞脱但还是被砍伤折了翅，再也扑腾不起了。

陆提连失两员大将，恨得咬牙切齿，“给我去豹房——”谈天忌赶紧上来劝阻，“大人何必大动肝火，这事小的替大人分忧。”

谈天忌是老兵油子，知道有时候需要认个怂，毕竟对方也有权有势，不如以退为进。“僧大人不是我们不让杨大人回府，而是国子监确实需要他主持大局，您看可行个方便。”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既然谈千总这么客气，僧某觉得各退一步如何，我今日接大人回去明日再送到国子监办差，每日往返如何？”僧雪留了口子等着他往里钻。

“那多麻烦僧大人，这儿自有人好生伺候杨大人。”谈天忌哪容得他们带走杨尚立，郕王的差事可还没办下来呢!

柳璇卿听不下去了，“你们休在这儿玩太极，我今日定要见到舅舅。”陆提还没彪上，就听得那个血人大喊——祭酒有难，速速救人!

“多嘴!”一个铁巴掌扇过去，血人昏死过去!

柳璇卿哪里还等得下去，上前一脚就踹开巡兵，也不管脏乱接过血人，抹了把脸竟然是率性的斋长!僧雪接过人，柳璇卿来了脾气，抄起地上抵门的木棍，朝地上一杵，“今天要是不把祭酒交出来，我就和他拼命!”

“适才外面吵吵嚷嚷的，原来是柳姑娘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清明头戴九阳雷巾，身披二十四星宿鹤氅，挥了一下拂尘，一派我自fēng_liú的神仙模样。

“我到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这不捅破还好，话一出口，清明就失了三分底气。

陆提见二人你来我往，视是旧相识，“怎么，你这只千面狐狸也有人识得真身？”

柳璇卿呸了一口，“他化成灰我都认得，还有一条人命要讨回来!”清明摸摸鼻子，让一个姑娘家替自己去死确实有违君子之道，但事从权宜哪里还管得上这些。

“也罢，贫道欠你一条命今日就还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自认为手上功夫了得，上次不过侥幸。“那好，今日我不动手，道长帮我把祭酒送回长沙王府，这条命就一笔勾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清明不好食言。

陆提在一旁恼了，“怎么，你这就认栽了？”一团火上来，提手就是一拳，哪里想到柳璇卿拿胳膊一挡，拳力反噬，一股子钻心疼，他抱着胳膊嗷嗷叫，虎得谈天忌脸色大变!

清明见事已至此吩咐手下将杨尚立提来，才过半柱香，两个道童就呼哧呼哧抬着祭酒出来，眼看着老人已经气幽若丝，柳璇卿懒得和他们再做无谓的计较，一切以舅舅为重，“道长答应过在下，会安全将祭酒送回长沙王府，请借一匹马送我们回去。”

清明示意手下速去套马，柳璇卿扶着舅舅，僧雪架着斋长，安置上车，四人便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陆提实在不知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来一股子硬气功可以挡住刚才那一击，“大人快来看!”谈天忌指着那根杵在地上的顶门棍，清明和陆提凑近去一看，上面贴了张符，清明自言自语——替身术!陆提暴跳如雷，懊恼不已，混是自己一拳打在木棍上了，那上面现在还有一块凹陷，上当了，上当了!

清明已经第二次被柳璇卿当面戏耍，一气撤下符纸一个□□就燃成了灰烬，一把散在地上，又碾踩了几脚，自我安慰——静心，双手负背，提着拂尘离去。那拂尘好似狐狸的尾巴一路耷拉，一副斗败的丧气模样。

也算是清明守信，并未半路拦截，一路太平回长沙王府，门房急行通传，片刻杨冠月就亲自出府来迎，亲家老爷和一位满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