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1/2)

钟意吃完饭，外面已经开始下暴雨，噼里啪啦打在阳台的玻璃上，沉沉的天空暴雨倾盆，看不清街景，顾林发愁，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估计不能走，偷眼瞄了钟意一眼，那人一点也没有留客的意思，吃完了饭打开电视开始自行活动。

大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传来，灯光黄灿灿的，照的空气有些暧昧，顾林咳嗽一声：“钟总，文件您记得签字，我就先回去了”

钟意当她是空气，顾林有些讪讪，自觉地往外走，到玄关处，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光，一声轰隆隆的雷劈过，吓了顾林一跳。

钟意收了电脑，眼睛盯着电视，淡淡开口：“现在回去，估计得被雷劈了”

顾林撇撇嘴：“我这不是怕打扰钟总你休息呢”

钟意视线移过来：“不怕死你就回去吧”说完径自起身回了卧房。

顾林看了紧闭的卧房一眼，松口气去沙发上坐着，嘁，孤男寡女，闪电雷鸣，共处一室坐着别扭，还好钟老大自动消失了。

这夜的雨格外大，电闪雷鸣一刻都不停歇，顾林靠躺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上的小游戏，渐渐有些困意，闭着眼睛眯了一会，一个雷轰隆隆响过，将顾林惊醒，按亮手机，已经11点了，顾林望着窗外暴雨倾盆、黑幕遮空一般，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起身回家。

顾林走近钟意的卧房，房门虚掩着，顾林轻敲了敲门：“钟总，我回去了”

里面悄无声息，顾林不由透过掩着的门细缝看进去，钟意躺在床上盖着藏蓝色被子捂得很严实，睡得很熟。

顾林收回手，脚步放轻往外走，路过厨房的时候，见电热水壶放在水槽里，应该是有人要烧水中途被打断了。

过去接了水插上电等着水开，两分钟后，水壶里的水沸腾。

水烧好后顾林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瓷杯，反复互相倒水待到它不再滚烫，端着水杯轻轻去了钟意的卧房，将水放在床头柜上，正准备起身，却听见捂得严实的钟意痛苦的哼了一声....

顾林看过去，钟意满脸潮红，眉头皱的极紧，脸上的神情很痛苦，满脸的汗水，时不时哼一声，仿若陷入了无边的梦靥。

“钟总，您醒醒，钟总？”顾林想喊醒钟意，但钟意似乎陷入梦靥中，只痛苦的哼叫声越来越大，伴着凌乱的呓语。

顾林疑惑，倾身靠近想要听清钟意在说什么，突然一只力道极大的手死死拽住了顾林的右手腕，力气非常大，顾林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蚀骨的痛让顾林使劲挣扎，痛呼出声：“钟总您醒醒”

钟意的眼睛突然睁开，正对上顾林，那一瞬间顾林感到凉入骨髓的惊惧，那双眼睛里一片死寂，里面空洞茫然没有焦距，没有活的气息，顾林的四肢百合霎时灌入寒风，浑身发起抖来，亦吭不出声。

钟意又做了那个梦，那个房间昏暗朦胧，让人飘飘欲仙的白色粉末.....他意识散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还有驰骋在女人身上的欢愉，两种极致感官齐充着大脑让他沉醉......

场景一下切换到一个大雨瓢泼、电闪雷鸣的夜晚，他从一个地方跑出来，身上像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噬，它们钻入骨头里、血管里、心脏里、大脑里，啃的他又痛又痒，生不如死.....只有白色粉末能救他，哪里有？他发疯发狂在一个个房间里翻找，在哪里？白色的粉末在哪里？谁拉住了他，谁在喊叫他....

滚开，他要去找那让他脱离痛苦的东西，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不，比死还要痛苦，那个拉着他的人他希望她能立即去死，谁挡着他解脱谁就去死，他愤恨狂躁的推了那人一把，世界终于清净了，终于没人阻拦他了，刺耳的车鸣声他被一股大力撞倒在一旁....有很多人在惊慌的喊叫、四周脚步混乱，他看到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眼里不舍和责备....

女人的脸渐渐清晰，那个女人容貌秀丽，眼尾上挑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美，她浅蓝色的裙子被血染红了，她脸上的血糊了她的五官，她是谁？她嘴唇张合在说什么？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围了过去，她被挡住了，他看不到她了，她到底是谁？

“活着”嘴唇张合的女人终于没了声息，叹息里是无尽的宠爱和不舍，她说：“妈妈先走了，钟意你要好好活着，按你的心意活着....”

钟意终于挣脱梦靥，脑中空白，不知身处何方，是生是死，是梦是醒。

顾林停止挣扎，放轻了声音：“钟总，您醒醒，您在做梦，那都不是真的，是梦”

钟意眼神渐渐聚焦，意识不清喃喃开口：“不是真的？”

声音嘶哑无力，眼神空洞无助，脆弱不堪，顾林心里只余一片酸楚，丝丝疼痛刺入心脏，顾林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力道：“钟意你不要怕，我帮你赶跑他们，我保护你“

钟意的眼神定在顾林脸上，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和心疼直接撞入了他心脏，钟意眼里渐渐漫出笑意：“你的鼻子真丑”

顾林一囧就要起身：“那我去戴上口罩”

钟意加了力道：“我不看就行了”眼睛却没挪开半分。

顾林无语，此时的钟意完全没有平时冷酷严谨的模样，像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任性又直白。

顾林只得转移话题：“喝不喝水？”

钟意点头，顾林另一只手拿过水杯递过去，钟意坐起来接过喝了大半杯，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手里还拽着的柔腻触感传来，一愣，钟意垂下眼眸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