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引祸白家狼(2/4)
情,可是经他的嘴这么一拈轻就重,加醋添油,听起来就有了些意思。其实再退一万步来讲,周老爷子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早不不在乎旁人的编排,这会儿老爷子气也是气自己,自己瞎了眼把豺狼当狗养一场,掏心掏肺地到了什么也没换回来,反倒是被它咬一口,这才真叫人万般的无奈心寒。
想到这孟怀蚩坐不住了,就要起身说句话,一旁的卫恒瑞却一把给他拦住了。
“老爷老爷,使不得,现在你说谁会信?占了一身腥气洗不清。若是真想替这老头讲句公道话,等大伙儿心里静静你再说。老爷,来日方长。”
孟怀蚩看着满世界的风言风语止不住,咬牙跺脚出了五蠹子庙的院子。转身到家闷闷不乐地度了一日,夜里颠来倒去睡不着,佟秉心前心后心给他摩挲了一晚上,天蒙蒙亮了却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眯过去。
就这一夜,江湖上也已是如这孟怀蚩一般颠来倒去掉了个个儿。乐丰的周老爷子这一口气没上来,夜里头去了,留下的家底叫白汿徜来了个连锅端。原来他这盘棋早就布了良久,就等这气死老头好鸠占鹊窝。
孟怀蚩再一醒,太阳早就升上了天正中,沐城的银号钱庄行里已是换了天日。孟怀蚩正坐在卧房外屋听卫恒瑞跟他讲外面的事情,屋外突然有家人来报说有个嘉亨钱庄的来派了开业请帖。
嘉亨钱庄?
送进来一看孟怀蚩骤地窝了一团心头火,原来姓白的要重打旗鼓另开张,他关了老号的总店,在原址上重起灶,新铺子就叫做嘉亨。请帖落款三字白予尚,一旁的卫恒瑞说他在街上闻得白予尚现在是还了本名,与周家彻底划清界限,又说要与周家人不赴黄泉不相见,再无瓜葛。孟怀蚩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白予尚,直为周家老人抱不平,末了怒极他反笑,连说三声“好,好,好。”卫恒瑞在一旁道:
“我说老爷,这事与我们没关系,横竖您可别去插一脚。咱们买卖跟着钱庄脱不开,白予尚人性不行,可是经营上周家的公子比白予尚确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咱们能交朋友别树敌,老太太和夫人都叨咕过,这冤家宜解不宜结。”
“交朋友,当然,我还得送份贺礼给他白予尚……白予尚,白予尚,什么好名字他给改回来?不过就是个白给上的便宜货。”
转天到了嘉亨钱庄开张的正日子,老房门楹挂新匾,旧匾额当场劈作了柴火。爆竹炸了个震天响,喇叭唢呐乱一锅,白予尚新衣新裳新靴子,扯旗放炮地出门拱手迎八方。一旁伙计高声叫了声:
“鹤徕泉坊孟怀蚩孟掌柜到——”
就见孟怀蚩左手摇着水墨扇,右手牵了条哈巴狗,打爆竹烟里徐徐冉冉地走近了,近了还一脸堆笑,抱拳拱手地给白予尚道喜。
白予尚这下心里开了花,怎么说自己不是好路子上来的,这泉客的老大开金口,以后日子就好琢磨。连忙拱手作揖往里让,一伸手却被递过来一条狗缰绳。
“白掌柜,您老开张孟某没什么好相送,送您一条忠心耿耿的大黄狗。这狗您别看不起眼,他是死生跟定了一个主儿。您生前若是做了亏心事,以后成了个老绝户,这狗能给你披麻戴孝打幡做孝子,绝不会在你丧礼上满嘴瞎胡吣。”
白予尚这是一脸堆笑僵了三僵,一条条皱纹死虫子似的扒在老脸上。手里拿着个缰绳是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偏偏这哈巴狗吐着舌头一脸憨相看着他,叫人见了哭也不得,笑也不得。
旁边的伙计有眼力见儿,连忙上前伸手接过掌柜的手里的狗缰绳。白予尚缓过劲来要冲孟怀蚩二拱手,孟怀蚩却道要去周家给故人烧头七。走了两步回过头,道:
“白掌柜,您还是在周家当儿子的时候名好听,不知道您柜上的票子有没有您这大名这么便宜,这么好卖?”
孟怀蚩这样一搅和,好好的开张大礼只得草草了了。原本这个“白给上”就不磊落,加上孟掌柜这么一挑唆,回去各家各号的再一咂摸,纷纷不愿再与这个白眼狼走交情。这样一来,白予尚的日子就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好过,自然也是有人相信他,赚来的钱也够嚼裹,可是泉客这边的钱就赚不得。
听闻周濛修在城郊又盘了一家铺子,年后就要再开张,没想到老爷子生前藏了许多拙,人家有人脉好过活。当初自己急功近利交的都是下九流,现在没事都好说,以后到了褃节儿未必就能靠得住。白予尚思来思去暗中想,百姓都是爱看热闹的笨呆鹅,得再找个辙子再闹一出。凭他死人说活的一张嘴,只要事情闹大有人看,他就有辙笼络四方心。
又一日,他牵了孟怀蚩送的哈巴狗,在老铺门口支了个大台子。他牵了这狗就上了台,一把抄起个大钢刀,手起刀落把狗杀。
“诸位,这鹤徕泉坊仗着家大业大欺我这小学徒。当初我宣读先师十大罪,为的是行当里头立规矩。我与先师过去有些芥蒂是不假,但我与乐丰钱庄的乃是自家事,用得着旁人瞎搅和?这孟怀蚩在我先师头七送我一条狗,这是骂我的先师,辱我的师门。我过去有个大哥叫周濛修,虽然我们兄弟彼此已经无瓜葛,但是容不得外人来置喙。周大哥,今日我杀了这黄狗祭令尊,我不图别的什么许,只是想要让你知道,白某自知对不起师父才改还了名,可是甭管我姓甚名了谁,不能叫外人拿着畜生取笑咱。”
末了向前一步,手指鹤徕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