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秋过江南(3/3)

负她。你我本无男女之情，不如做兄妹的好。我瞧着你跟我皇兄倒很是相配，若你二人有意，我一并去跟父皇说。”这番话即墨迁说得不疾不徐，颇显太子风度。

田木栖怔了良久，忽地笑了起来，不可抑制地低笑，引得肩头直颤。即墨迁等了片刻，见她仍没有停歇的意思，蹙了眉，不悦道：“我就不该来问你，下午遇见太子衡时心软了一刹，若那时说了，也不必来此受你奚落。”

田木栖收了笑意，直视即墨迁：“还好你没犯傻，若真同太子哥哥说了，这会儿你也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迁哥哥，你一向自持饱读诗书，熟知治国之道，怎会生出这等无稽荒诞的念头？”

即墨迁冷然回望，不置一词。

“你可算过如今卫国有多依仗鲁国？为防契丹南下，祁连山脚屯驻的卫鲁敖联军里，鲁军占了一大半。水章现由清平官梭罗耶执政，十万大军已压至谷车都城颍州，水章与卫接壤，为何他要舍近求远去攻谷车？只因梭罗耶的两个儿子被鲁国扣着做了十多年的质子，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别的什么商贸往来，国民互通，我就不再赘言了，反正迁哥哥也不会在意。但有一件，迁哥哥你也是知道的，去年冬天极寒，卫损粮过半，是靠着鲁国清了三分之一的国库才撑到今日。”

话到此，田木栖歇了一歇，目光至上而下地扫过即墨迁，翩然一笑：“身为卫国太子的你，这时候来跟鲁国公主退婚，你是想要亡国啊！”

即墨迁神色晦暗，沉声开口：“不过一桩婚事而已，无伤两国交好。况且你若是嫁给我皇兄，岂不……”

“我为何要嫁给你皇兄？”田木栖极快地打断他的话，诘问道：“你当我是什么稀奇物件，自己不喜欢了，送出去做个顺水人情？你这样对我，不觉得于心有愧？”

即墨迁听她的口气，知道再说下去必又是一顿争吵，起身整了整衣衫，淡道：“实不该来这一趟。木栖，等他日你有了意中人，方能体味我如今的苦楚。”

田木栖盯着他碗碟里的那只翡翠烧卖，生出几分惋惜，单是做这烧卖皮她就学了好几日，连父皇尝了都说好。

“还有，”即墨迁转过半个身子又停了下来，侧头看向田木栖，“我没把你当成什么物件，因我从未喜欢过你，自然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