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末年的决定(2/3)
你们女人懂什么,人老陈的家谱才重要呢,能是拿肥膘子比的吗?你说当时抵的镯子都还回来了,大伙说说是这道理不。”一个和老陈差不多年纪却光了脑袋的老人听完阿婆的话也站起来插了一嘴。说完,周围一圈老头老太七手八脚得比划着,拥喝着。“哎,老陈,你说那寄存店在哪儿啊,我咋没听过?”又一个老人佝偻着背问道。
“说到那寄存店,就在云谷站车站附近八里路。在一个巷子最里头。”说完,老陈掩着手,神秘兮兮得补了一句,“不过那店,邪门得很,店是开在三合院里的,那三合院朝西,院里还种着杨树呢。”
听完,一圈的老头老太们倒吸口凉气,你一嘴我一嘴得议论着“哎哟,那不是开鬼门麻。”,“可不是麻,听说那杨树种着风一吹,叶子动静就跟鬼拍手似的。”,“你这一说,倒也怪了,老陈这家谱一家子保不住,那一大个寄存院,咋就能逃了这大革命。”,“可不是麻,你这一说,老陈……”
陆叔感觉手上的绳子被拽了几下,回头一看,柴米望着路口的一只狗只蹦高。
“呵,你这老家伙,看着老相好了?”说完,回头望了望任然簇在一块儿的老人们。又看了看柴米,继续往街道上遛弯。
那寄存店,有一牌子写着“不问东西,存限十年”……路上,老陈提及寄存家谱的事一直出现在陆叔脑海里,看着跟在一旁不时眯着眼的柴米,陆叔反复念叨着那牌子上的字。
春天最后驻足到了云谷站,到了晚上,风刮进云谷站,还是刺骨得冷。陆叔早早得睡下了,一旁的狗窝里柴米也入了梦,不时地哼哧着。
在梦中陆叔听见了陆大婶在厨房里做饭,还有小柴米,柴米绕着大婶叫着跳着,摇着尾巴。陆叔像往常一样坐在饭桌上喊着“老婆子,还得等多久啊,这肚子都饿瘪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铮铮声,陆大婶远远得喊着:“你跟这小玩意没个好的,也不过来搭把手。”陆叔闻声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可到了厨房,燥台上的锅却是空的,陆大婶常围的围裙叠得好好得放在一边的木桌上,厨房了没有一个人,柴米也不见了踪迹。陆叔喊着陆大婶,喊着柴米,却不见人影,也听不见动静。
“汪!”突然,一声犬吠从房间里传出来,陆叔紧忙着跑进了屋子里,柴米就吐着舌头看着他摇着尾巴。
“柴米,我的好柴米。”陆叔冲上去,抱着柴米,可怀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低下了头,柴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柴米,你别吓我,你醒醒!”陆叔摇着怀中的柴米,而柴米只是闭着眼,身上的毛色开始褪下,身上肉也不再紧实。反复地摸着柴米,陆叔哭得泣不成声“她走了,你可不能再扔下我了。柴米……”
“柴米!”。
“汪!”一声沉闷的吠叫声惊醒了陆叔,原来一切都只是梦。柴米守在床边,望着陆叔。看看桌上的钟,还不到四点,窗外的天还暗着。拉开了台灯,陆叔披着一件外套坐在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了相册,陆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眯缝着眼睛一页页得翻着相册。
“呜……”趴回到窝里的柴米,张大了嘴巴打了哈欠。
“哟,你也不想睡了?”说完,抱起了柴米继续翻着相册“你看,这是我老伴儿,你还没见过她吧,她烧的面可香了……怎么,你不爱吃?对啊,你这狗东西光想着肉包子了……”
陆叔这一辈子都是幸运的,他活着经历了三个朝代大改革,他记不得出生那会儿的记忆,但却还能想起在这云谷镇仍有几个满清的秀才,活到老还是不肯落辫,成天扎个牛角辫,后来也是被政府的特务头子一阵羞辱被落了发。
等他成年了,经历了战争,就当所有人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候他可算是侥幸得活的好好的。再然后取了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人生活恩爱一辈子,只可惜……
老伴儿去世有陆叔也不肯跟儿子住,便养了一条狗取名柴米算是给生活带个乐。
转眼,柴米也老了,但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离开了。他知道他也没几天可以活。
天色渐渐地明亮起来,合上相册前,陆叔拿出一张和柴米的合照,揣进了大衣口袋。
像往常一样,陆叔牵着柴米到了祥晋包子铺。
“老样子啊陆叔。”包子铺老板大老远就看着那熟悉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就给柴米来一碟肉包子吧。”陆叔提着嘴角的笑,看了看身边的柴米。
“叔今天生病了?”老板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拿了个新盘子。
“没,就是没啥胃口。”说完,感觉喉咙里卡着一大枣那样的难受。
还是选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陆叔反复得揉着柴米的脑袋,“今儿你多吃点。慢慢吃。”
柴米愈发老了之后,也不爱攀搭在人身上,陆叔刚放下手,柴米后腿就用上了劲儿,愣是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搭在陆叔的大腿上。
包子铺老板端着肉包子过来瞅见了,感慨道“哎呀,多少年没见柴米这么活腾了。”
陆叔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转身拿包子的时候,在袖子上抹掉了泪水。
“来,柴子。”陆叔将包子一点,一点,一点地掰开。拿出一小块蘸着肉汁的包子皮送到柴米嘴边,柴米只是汪了一声“哟,馋肉了?还挑。”又拿出一块肉馅摊在手心上送到柴米嘴边。
柴米只是闻闻,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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