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4)

“我把你们两个都带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江山说道：“小月不顺从，我便拿你做要挟；你若不服从，我便拿小月来要挟你。”

“你真当我是傻瓜吗？”叶守寒说：“我之前已经说过，师父对龟息功也略有研究。这种武功威力奇巨，代价也甚大，龟息功练成之后，即不可再近女色，否则精元一泄，前功尽弃。”叶守寒直视江山，江山罕有地感到脸上有些刺痛，“也就是说，你的江氏春秋大梦，当今世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继承人了，你根本不敢对他乱来，你能拿什么来要挟我？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直不把龟息功传给他的原因——你要他先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叶守寒胸有成竹：“所以，你也不敢对我乱来。现在不是你要挟我们，是我们在要挟你！”

“你真是个母仪天下的合适人选，可惜这小子没你一半本事。”江山面露钦佩之色，却在转瞬之间面罩寒霜，俯身到了江中月面前，“你听好，如他所说，我不会杀你们的，但是要摧毁一个人，倒不一定要伤害他的。”他把剑尖转向叶守寒，“我会折磨她，让她在你面前露出一个女人所能够露出的最痛苦不堪的表情。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叶守寒感到阵阵恶寒，因为她听明白了江山的意思，她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江山真正恐怖之处，非在武功，却在城府。为达目的，竟可将自己亲生儿子的心灵完全摧毁！人说虎毒不吃儿，那这做出比杀了自己儿子还要可怖的恶行的人，究竟是人还是恶鬼？

江中月此时此刻也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不是解焕。

若换了是解大哥，他会怎么做？大概会拼死保护心爱的人全身而退，然后全力一战吧？他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任江山对叶守寒为所欲为。

他只有沉重地点了点头。

江山终于回复了自信的微笑：“看吧，在自己真正珍惜的东西面前，那些大道理就是个屁。”

江中月真的很想反驳，但他知道，自己的确把叶守寒看得比大义和生命更重要，他的确已经作出了选择，除了默默承受，根本无能为力。

江山指着刚刚叶守寒走出来的房间，对江中月说：“从今天开始，你住这房间。”

“但我们……”

“就这样吧。”叶守寒截住了江中月，“那我们可以回房了吗？”

“聪明的丫头。”江山转身，继续负手看天，两人像是从鬼门关中抽回一只脚一样，急急忙忙互相搀扶着退回房里。

江中月把叶守寒扶到床边坐下，看着她被殷红沾染的香肩，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叶守寒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快帮我包扎。”

江中月结结巴巴：“可、可、可、可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我……”

叶守寒怒道：“都已经同处一室了，还有别个屁。先帮我止血再说！”

江中月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在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找到伤药和绷带，双手颤颤巍巍地替叶守寒包扎，双眼却一眨也舍不得眨。不长不短的疗伤过程终于结束，江中月专注地盯着地板上的缝隙，寻找着蚂蚁的踪迹，叶守寒红着脸拉起衣服，轻纱摩挲的声音激得江中月心猿意马。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中月开口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叶守寒声音微弱：“你是个男人，难道自己没点主意吗？”

江中月叹了一口气：“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早就跟……跟我爹，拼死一战了。可是现在你也在，我总不能不顾你的安危吧。”

没有等到叶守寒的回应，江中月继续说：“反正我这人天生脑筋就不灵活，但你既然拉我进房，肯定已经想好下一步计划了吧？”

良久，叶守寒才冒出一句话：“累了，先睡个觉，明天再说吧。”

江中月立刻转身：“那我睡……”

不等江中月说完，叶守寒就捂着肩头的衣服截道：“你要是敢靠近来，我立刻废了你！”

江中月急忙摇手，舌头打结地解释：“我、我、我、我的意思是说，那我睡在地上，你睡床上。”

看着江中月脸上滑稽的表情，叶守寒禁不住“噗嗤”一笑，白衣衬着泛起些微血色的笑靥，真如午后阳光般明人。江中月不由自主看得痴了。

叶守寒嗔道：“又看什么？快睡觉。”

江中月点头如捣蒜。

解焕深深感到，世界实在是变了。从前，他虽是个丐帮的传信弟子，但人人见了他或钦佩，或恭谨，一直无往而不利；但自从他入狱之后，江湖中人人风闻言事，跟红顶白，都指他是凶手，峨嵋派更为此事数次与丐帮为难，江湖局势一触即发。丐帮为求自保，几位长老更公报私仇，扬言丐帮与解焕划清界线，解焕以往行走江湖，自以为结交众多知交好友，谁知一夕之间全都变成敌人、仇人，除了山中月，肯为他挺身而出的反倒是几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解焕当日所以坚持不肯出狱，一半的确为了坚持己见，一半却是因为不想连累了这班热血的江湖儿女。不曾想，现如今朝廷颁令，让他光明正大地出了狱，反倒更加千夫所指，指他跟朝廷狗官勾结，声名一落千丈，唯一愿意跟随他、陪伴他的，却是臭名昭著的“猩红蝶”，但唯其如此，他倒更自觉比从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