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传(2/3)

“钟太医，怎么样？”肖母连忙询问。

钟太医俯首：“肖老夫人，钟某惭愧医术浅薄，恐怕是难以两全，只能保住一人呐！”

肖母瞬间也慌了心神，“钟太医，请你尽力，我们保母舍子，孩子以后还会有，千万保住雅儿！”

“这？”钟太医有些迟疑：“老夫人，此番折腾，少夫人体内已有损伤，若保母舍子，以后恐怕...恐怕再难有子嗣啊！”

“啊？怎会如此？这个怎么办？”肖母内心混乱，强撑着精神，却也无力回答。

厢房的傅老夫人悠悠转醒，侍女搀扶下来到门口，却看到傅澹雅的贴身嬷嬷从屋内出来回话，声音里透出惶恐和悲伤：“两位老夫人”嬷嬷有些啜泣：“夫人说，刚才太医的话她都听到了，务必请太医舍母保子。夫人让转告二位老夫人，请老夫人原谅她的私心，她不愿以后看将军为子嗣而另娶她人，但她也不能让将军无后！”说完便泣不成声。

傅老夫人此时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没有哭，没有了任何表情。她觉得是她害了傅澹雅，傅丞相此生只娶了她一人，从未有过偏房傅澹雅从小心情温婉，但却是个认死理、极重情义的孩子。她说，因不愿看肖卫另娶，也不忍让肖卫无子，就要舍了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给她造成这样的影响吧，以至于如今她舍了自己也不愿看肖卫再娶。

肖母内心一整波动，傅澹雅是她看着长大的，如自己亲身女儿一般，但她也知道，若真是舍子保母，以后为了肖卫的子嗣，自己一定会劝肖卫娶二房。思及此，肖母眼中多了许多愧疚、自责，接着就是满眼决绝。

“钟太医，虽然雅儿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们同意保子，但是请你务必、务必尽力，尽量保住雅儿！将军府和丞相府以后必有重谢！”

钟太医听及此，转身走进内室。屋内传来傅澹雅疼痛难忍的呻吟，每一声都让外面人的心更冷一分。

“妹妹，是我们肖家对不住你们，我保证，无论此番雅儿诞下是儿是女，我们肖家必对他/她尽全力厚待，肖卫日后也绝不再娶。”肖母紧紧握住傅老夫人的手，用全身向傅老夫人表示自己的坚定。

傅老夫人回了神，看了看肖母，轻轻摇了摇头：“姐姐，不怪你，也不怪肖家，是我们傅家福薄。都怪我，让雅儿如此固执，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说着，眼里再次氤氲起来：“姐姐也不必自责，我知道姐姐也是看着雅儿长大的，姐姐心里何尝不难受。都是雅儿这孩子太死心眼儿，若我们今天不听她的，孩子去了，那她估计也留不住了。”说完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肖母紧紧握着傅老夫人的手：“妹妹，你放心，我们肖家绝不会亏待了这个孩子，让她受一丝委屈！”

傅老夫人无力的点着头。

随着傅澹雅用尽全力的一声喊叫，屋内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这哭声不似一般婴孩出生时的啼哭，哭声悲切，仿佛知道自己的降世意味着母亲即将离去，所听之人无不落泪。

片刻后孩子止住了哭声，钟太医从屋内出来了，傅老夫人未来得及与太医言语，直接进到屋内。

“肖老夫人，钟某惭愧，愧对皇上和肖将军所托。少夫人身体内部已经出现大量损伤，能顺利保住小姐已是万幸，少夫人恐怕...恐怕时日无多，是钟某医术不精呐！”

“钟太医言重了，我们知道您已经尽力了，能留住雅儿多几日，已是万幸了。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肖府定当好不推辞。”接着派了侍女将太医送出府。

“娘亲，您来了。”傅澹雅缓缓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流泪的母亲，此时的傅澹雅已经用尽了毕生气力，连说话都如此吃力。

傅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舍母保子？那你让我和你爹爹、哥哥怎么办？”

“娘，对不住了，原谅女儿。”傅澹雅已经无力再说其他，只能满怀愧疚的看着已经有些年纪的母亲。

“雅儿，是我们肖家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肖母也站在床边，不忍上前。

“母亲怎的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谁也不怪。”傅澹雅艰难的回着话，“孩子呢？母亲，将孩子抱来，让我看看可好？”

肖母连忙唤来乳母：“快去将孙小姐抱来！”乳母将襁褓中的婴孩抱来放到傅澹雅身边。

傅澹雅看到孩子，眼里重新燃起了光：“母亲，你们看，这孩子怎的恁么小？”轻轻用手指触碰着孩子的脸，仿佛在看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小婴孩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存在，睁开眼看向傅澹雅，咧开嘴笑了。傅澹雅眼中这是这世上最美的模样了。

“娘、母亲，你们快看！她冲我笑了！快看！”傅澹雅开心的像个孩子。

“雅儿，肖卫还未班师回朝，这孩子的名字你来取可好？”肖母慈爱的看着床上的母女二人。

“母亲不急，取名还是等肖哥回来取罢，我给她先取个乳名吧！”傅澹雅看着孩子“当时爹爹与我说给我取名澹雅，是取淡薄雅静之意，如今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了，是我生命的延续，乳名便取我一个单字，唤做小雅可好？若我以后不在了，就让小雅替我陪在你们身边，可好？”

“傻孩子，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作甚？”肖母在一旁说道

“雅儿的女儿叫小雅，自是好的。”傅老夫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