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街行(1/2)

武自生的内心是万分抗拒的，摸骨看相这等江湖伎俩，从来都是欺骗愚昧无知之人的，他从来不相信。宋道子以手死死地制约住了武自生，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颇为无奈，也就放弃了挣扎。再说这宋道子的手还细滑得很，就像豆蔻年华的女子之手，一点也不合常理。纵然自己曾经也摸过很多年轻女子，也不及眼前这位。

不过，武自生从来不屑像自己那师傅一般，偷偷潜入老妇人闺房，去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一个cǎi_huā贼，武自生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一不采三岁小姑娘，二不采七老八十的妇人，三不采相貌平平之人。这一直以来，武自生都恪守这三条，未曾有过违背。

宋道子的手法倒也熟练，不过这眉头却是越锁越紧，堆砌成峰。这小子，是如何缘由，竟然算不清，看不透。

前路皆为重重迷雾，分毫不现。

这都半柱香的时间了，宋道子还在武自生身上摸来摸去，似乎意犹未尽。若是摸女人这番磨蹭，武自生还可以理解，可。若非他是老人家，武自生早已经一脚将他踢了出去，随后扬长而去。

曾经，宋道子也向欧阳子讨教了一二占卜之术，阴阳之理，难道是学得吊儿郎当。

但宋道子随即又摇了摇头，甩掉了这想法。再如何自己也是一个人物，在龙象山，乃至于这天下也是赫赫有名之人，岂有连这些都参不透之理。阳天书卜尽天下生灵，可未曾听闻有不可算。也许，当初没有向那老家伙讨教清楚，不，肯定是那老小子藏着掖着，没有告诉自己。

可这，眼前的问题很棘手。自己非要去给这小子算上一卦，憋了半天拉不出，这就有损颜面了。

武自生好意说道:“宋老头，你卜卦完了没，我都要睡着了。”

宋道子低头，一叹再叹，满面惆怅，说道:“小兄弟啊，你这命格异数。贫道掐指一算，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不过，不用害怕。只需要小小一张银票，贫道自然能解你不幸。”

这一开口，就成了习惯，像平常忽悠其他人一般。武自生却是瞧骗子，看傻子一般，满脸鄙夷。

老家伙，想方设法地坑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两。不过，相识一场，也不能让这老头子饿死街头。他是贫穷之人，而武自生腰缠万贯（富人的钱财就是我武自生的钱财，我武自生从来不缺钱），也就有了这怜悯由心而生。

武自生自认为自己的心地还是很好的，随手扔出一张银两，扯过宋道子手中的那张黄符，也没去计较太多。

钱财不过纸，伸手即来，摊手即去，武自生从来不在乎。不过宋道子也算溜得快，拿着那张银票就走了，生怕武自生反悔。

实则是宋道子不愿与武自生走得太近，那样有损威名。

这张黄符画得歪歪扭扭，丑陋无比，简直非人可写出。武自生很是为这宋道子的前程担忧，不过他如此老迈了，也谈不上有前程了，也是这老人家的幸运。不像武自生这等年轻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颇为伤脑筋。

酒足饭饱，武自生就在封落城的大街上游荡着，欣赏着风景。

“娘亲，我想要这个。”那是一个牵着亲人手的小孩子，满脸都是渴望。牵着娘手的感觉会是怎么一种温暖，或许武自生永远也不会体会到。

收养武自生的老秀才一生也未曾娶过妻子，这样武自生也就只记得冰冷冷的戒尺，还有老秀才那难以下咽的饭菜。

不管是在外怎么调皮捣蛋，家里总有那难吃的饭菜，还有一个沉闷的老秀才，不过如今倒是什么都没了。

那破烂的茅屋也不知在武自生走后，是否在风雨中坍塌。可在他心中，茅屋却是永远那般定格了下来，没有改变。

封落城在封落山的山脚偏上，却也是云雾缭绕，鸟鸣悠远。一步一行，如同在烟雨中。若是那百里皇城，还在封落山之山巅，寻常人根本上不去。

体会不到的，才会去想，才会更想。武自生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事，有时它会令人心烦意乱。关于自己的生，从来没有半点记忆。

庸人自扰，何必再去思考。

张望着封落城的一景一物，闲散地走在繁华的街道，心境格外好。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撞了一下，又是一声可爱而稚嫩的声音:“呀！”

武自生回过了头，面前是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薄棉衣的小女孩。这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子，红扑扑而圆润的小脸很是可爱。

武自生一笑，弯着腰向小女孩伸出厚实而宽阔的手掌。此时两人也就对视着，小女孩长长的睫毛，水灵的眼睛眨了眨，将手搭了上去。

站起了身子，小女孩微微低垂着头，支支吾吾说道:“对，对不起，大哥哥。”

这时刻，武自生感觉面前拂来一阵清香，那并非胭脂水粉的香味，仿佛是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芬香。

他抬起了头，见到了一双冰冷的双眸，眼深邃，望不透。武自生很肯定这是一位难得的美人，纵然她带着薄薄的面纱，不过隐约的轮廓已经够他去想了。

年少，轻狂意，可武自生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想法。这般年纪，早已当成家立业，可他却仍旧是个流浪乞丐，或者说，他也从来未曾遇到过一个令自己心动的女子。

也不知何时，武自生手中多了一方锦帕，上面绣的是一株血色红莲，也不知是何寓意。这锦帕是那蒙面女子的，武自生顺手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