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身相许(1/2)

宋清如坐在床侧，目光从梁以身上的伤口处徐徐拂过。

“我不该对你好么？”他眸光微闪，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启。

“也不是，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梁以轻轻揉搓着手边上的锦被，这锦被本就轻软，怕是她再用力下去，得搓出个洞来。

“你觉得我是如何看你的？”宋清如直视眼前人，似乎想从眼前人的眼底看透自己心底自己也摸不清楚的想法。

梁以眼神一顿，脑子里尽是之前他一脸凉薄的模样。

“你莫问我，我也不知。”宋清如薄唇微抿，一脸陷入沉思的模样。

梁以看得心中钝痛，轻呼一口气，笑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真切些。

“也不管你是如何看了，总之你又救了我一命，日后自当自当报答。”梁以沉声回道。

“对了，你是如何惹上那凶恶女子？我从前怎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做朋友？”想到晨时的一幕，宋清如眉头紧锁，似有怒容。

“是是以前认识的，只是偶然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未曾告诉与你。”梁以一想到溋袖那母夜叉一般的恶容，心下一颤。

“有我在，你不必惧于他人，也不必有所隐瞒。”宋清如抬眼认真地扫视眼前的梁以。

“自是我自是不会害怕别人，你莫想太多。”梁以不敢迎上宋清如的目光，微微低头，手上不自然地搅动着帕子。

“对了，江晚姐姐究竟是怎么了，我在内院也听到了些风声，要不是那晚我顽皮偷溜出来，想必你也不必分心照拂我而”那江晚虽然与她不甚亲近，但是看起来也是一位亲和温柔的女子，若真的受了什么伤害，自己也是于心不忍的。

提到江晚的名字，宋清如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

“你与她不是不太亲近吗？怎么会关心她？”宋清如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

梁以抬眼小心地看了看眼前宋清如面沉如水的神色，心下一慌：

“江晚也中意与你，既然和我眼光相同，那也是一种默契，我关心一下默契之人，又有何不妥？”她言毕，自查失言，一下噤了声。

宋清如没有料到她会口出此言，面上红了红，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子拂过梁以露在被外的胳膊，轻软和煦。

“满口荒唐，这么大个女子还是如此不害臊。”虽然出口斥责，他面上却没有一丝不悦，只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梁以一时间也有些窘迫，没有再出言回话，只是面上热热的，不知是睡得久了还是怎的。

场面静默了片刻。

屋子被人从外推开，兰英端着食盒从外面推门进来。

“少爷小姐聊什么这么专心，兰英敲这么大声都没有听见，我只能不请自入了。”她瞧了瞧面前两个人不自然的样子，心中暗疑惑。

宋清如闻言轻咳了一声。

“那你先用饭吧，我有事先回府了，兰英，照顾好她。”宋清如回头望了梁以窘迫的模样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小姐，你们刚在聊什么，怎么你的脸都红了？”兰英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便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梁以不说话，只是依旧呆呆地攥着被角。

“不说便罢了，吃饭吧，这是少爷之前特地吩咐过的牛肉粥，说你爱吃肉，但是现在只能喝些流食，牛肉粥便最好不过啦。”兰英盛了一碗便端了过来。

梁以双手不能自如行动，只能让兰英喂食，她小脸白白嫩嫩的，又有着一抹不寻常的红，看起来粉扑扑的颇为可爱。

“好喝吗？”整碗粥都下了肚，兰英关切地问道。

“嗯！”一碗粥填了肚子，整个腹部都热热的，人也有了精神，梁以对着兰英甜甜一笑，很是灿烂。

“难怪少爷对你这么关切，我看你也十分惹人喜爱。”兰英说话直爽，心中想什么，口中便说什么，闻言，梁以的面色更加红润。

“梁以嘴拙，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寻常丫鬟，怎会再次地听从清少爷的吩咐。”梁以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兰英，若说她是普通丫鬟，她的身上却有许多的江湖气息，若说她是江湖中人，又怎会自愿在这个别苑端茶倒水，服侍自己？

“此事呢，说来话长，少爷有恩于我，我本欲报恩于他，但是少爷拒绝了我，我只能在此找些事情做做，比如，听从少爷的吩咐，陪伴于你，保护于你。”兰英也是极为爽朗之人，有问必答，言辞清朗，毫无隐藏。

“有恩？”梁以心下的好奇升了起来。

“对啊，当年兰英与家人走散于寻亲路上，差点被山中悍匪掳走，是少爷路见不平，救了我与家人，这可是莫大的恩情。”兰英微微侧着头，似是想起了当日的紧急情况，眉头也锁得很紧。

“那是很大的恩情了。”梁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莫非就是传奇话本里的英雄救美，这故事真是相当有趣。

“对啊，我现在只不过替他做些小事，根本不能报之一二恩情啊。”兰英言毕叹了一口气，似是十分感慨。

“那你之前要报的恩是准备怎么个报法？”梁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神情懊恼的女子。

兰英转过头来，真挚地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梁以，默默吐出四个大字：

“以身相许。”

闻言，梁以差点没有将刚刚咽下去的牛肉粥全数喷出来。

“还好没允，还好没允。”梁以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