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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闻是一个小姑娘把丁氏打成这样,那姑娘还是他媳妇儿娘家表妹的时候,周道友整张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张云兰家里是什么情况他是知晓的,正因为她家里人死绝,亲戚又都靠不住,人还长得水灵。周道友这才买她回家,便于“管教”。
周道友头一个老婆就是因为不服他的“管教”,叫上娘家一大群兄弟亲戚上门来,把他揍的半死不活,他吃了大亏,把那女人扫地出门后,这才暗下决心要找个软柿子媳妇好拿捏,因此这才选择了张云兰。
这三年来,他和丁氏打骂张云兰都成习惯了,猛然间跳出一个替张云兰出头的人,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周道友气的火冒三丈。
想找人算账,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公安局同志都奈何不了他,那丫头片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手。
一时踌躇不定,只坐在床边,见丁氏只是流了点血,腹部被踹淤青有内伤外,倒没有性命之忧。于是开口询问她当时的情况。
四个儿女媳妇们都到齐了,人多力量大,丁氏心里有了底气,嘴巴一歪,哭着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通。
想她诨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那个死丫头片子力气大成那样,把她往死里打,还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给她留了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真是太可怕了!那丫头在打她的时候,看向她的那双眼睛,狠戾冰冷的像是看一具尸体一般。她毫不怀疑,如果当时不是张云兰拦住她的话,她真有可能会被那丫头活活打死!
听了丁氏亲口描述,纵然不信一个十四岁的丫头力气大到夸张,但看周家门外那堵土墙,清清楚楚印着丁氏被踹飞过去的身影。周家有胆小的人打了个寒战,小声嘟嚷着:“这丫头怕不是什么怪胎吧?力气大成那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上,也打不过她啊!”
“怕什么!咱们一家老小加起来都有十多口人,还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听了自个老娘的亲诉,周道友还是觉得夸张成份太多。瞧着屋里几个小辈儿都露出“我怕怕”的神情,周道友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一拍了下他们的脑袋瓜子,没好气儿的说:“没出息的家伙们!真怕的话,回去操家伙!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得了他的信儿,几个小辈儿跑的无影无踪。周道友暗骂一声怂蛋,被那三个小辈儿的父母听见了,都统一低着头装没听见。
没办法,周家老爷子死的早,丁氏一人把他们兄妹四个拉扯大。除了老大是儿子,中间俩都是闺女,最后才是周道友。
作为老小,自古就比上面的哥姐受父母宠爱些。加之周道友与丁氏脾气一样,两人臭味相投,啥事儿都一条心。要是憷了周道友,就等于憷了丁氏。
以丁氏那混不吝,整天吵吵闹闹的性子,那三个小辈儿的父母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很快,三个小辈儿操着家伙回来,刀枪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都被没收去炼钢了。他们操的家伙,只是手腕粗的擀面杖、扫帚、木棍等等。
周道友看着这些所谓的‘武器’,心里的复杂感可想而知。没等他发号施令找人算账时,房门哐哐的被人敲响。
周家人齐齐吓了一跳,以为周燕卷土重来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听见一个大嗓门儿的男人喊:“周道友在不在?有人举报你聚众打架!快开门!检查!”
周家人才松了口气,又立马提到嗓子眼儿。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哪个王八蛋举报我的?让我知道是谁,定扒了他全家的皮!”屋外的人哐哐敲个不停,周道友听出是厂里保卫科的队长老齐,心里暗骂一声我草!
周道友的房子是厂里分配的,有任何纷争都归保卫科管,保卫科要是实在管不了,这才移交公安局。
周家人今儿都到齐了,几个小辈儿还找了“武器”上来,平时跟周家母子有过节的人,可不就是趁机打压他,告了个聚众斗殴么。
要知道周道友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的家暴张云兰,除了本性使然外,还因为他还是钢铁厂第九车间炼钢模器械的头号师傅!
虽然他今年才二十七岁,可因为是木匠,对厂里各项机械都很熟悉。又因为他在建厂初期,是国家特定招进来的技工。现在已经是六级技工,每个月有五十二块五毛的工资和四十一斤的粮票。
有这些比普通工人多了接近一倍多得丰厚待遇,就证明周道友在炼钢厂有一定的地位。谁叫人家有技术在身,是国家特招的呢!
不管他是人渣还是王八蛋,连公安局都要看几分薄面,周道友可不就螃蟹走路——横着走!
当然,他横着走的事儿,也仅限于打老婆的事儿上。毕竟,这是所谓的家事,别人管不着。
别的事和人,他可不敢横。保卫科虽然不算什么正经职位,可它却管着厂里家属楼区的一切纷争。你要风评不好,就算你是国家特招的技工,也会把辞退回家横。谁让厂里有的是学徒工,在国营企业上班的师傅是不允许藏私的。因此一个技工师傅被辞退并不稀罕。
明白是被人计算上了,周道友气的脸黑了不少。忙打开门,强笑着应对前来检查的保卫科小队,再三申明自己一家子只是聚一聚,并没有什么别的企图。然后在保卫科小队凌厉的目光下,周家人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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