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六,君情殷殷气氛称意,臣血沥沥往事惊魂(2/3)
土木建筑。永历帝和赵徐二人进得文华殿,即有宫人和太监上前伏侍,邓凯自带领侍卫在殿外布置警戒。
此时的文华殿本为原来千户署衙的办公处,空间大小和连去寨的聚义厅差不多,自然也就无甚金銮宝座,不过略砌了一个两三尺高的砖台铺上红毡,上置一把垫着丝绵的太师椅,再放一张黄缎铺面的长案,聊作“御座”。台下两侧各置一排木椅,为大臣们平日上朝议事所用。而其中的窗户墙壁皆有破损处,其整洁舒适反不如连云寨。
皇上落座后,即命侍茶看座,即刻便有仆从搬来两张小几,置于靠御座最近的两把木椅前,赵徐二人谢过座,分别在左右两侧坐下,随即便有宫女送上茶来。
不待二人说话,皇上先开言道:“二位今日来此,要算是朕的座上宾,赵老朕自视为师长,徐卿也以朋友视之,一切繁文缛节尽皆免去。”二人谢过后,皇上即对少卿道:“徐卿家的本领适才朕已闻之,真是英雄出少年。”少卿赶紧起身谢罪道:“小子刚才也是欲见皇上心切,却被人再四阻拦,万不得已方才动粗,不期伤了张应科大人,还望皇上恕罪。”皇上挥挥手示意少卿坐下,笑道:“爱卿之举,深慰吾心,何罪之有?”少卿和赵老自知皇上用意,相视一笑。皇上接道:“卿家刚才说受李定国将军所托,李将军一向可好?”少卿赶忙道:“李将军甚好,目下正驻师七星山麓,现有一手本,嘱小子带呈皇上。”言罢由贴身内取出李定国之书,即有太监转呈上去。
皇上很快完了手本,目注少卿道:“朕见李将之书,直如拨云之见日出也,爱卿原来却又是忠臣名士之后,武学名家之徒,殊为可敬,可知那一干人要吃你的亏了!”说到这里,禁不住笑容满面。少卿道:“只要皇上不责怪小子任性胡为就行,不过小子动手之前也是征求了赵老意见的。”赵老笑道:“老夫刚一见到小哥,就知你不是一般人,细察之下,便判定多半是文武兼修之才,同时又判你极有可能为李定国将军所遣,只是当时似见你面有难色,不欲吐真,老夫也就没有多言,如今看来果然不差。老实说,刚才那张马二人也实是过分,老夫也巴不得有人能教训他们一下才好,虽说他们有孙大帅撑腰,气焰也着实嚣张了些。”永历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皇城局势,真可谓一言难尽,想必徐爱卿也略知一二?”少卿道:“小子在李将军处听说了一些,刚才也看见了一些,要不是李将军有言在先,将皇城人事说了个大概,小子是断乎不会动手的。”赵老道:“这张大人一向以剥皮闻名,如今小哥也让他小尝了一下破皮的滋味,也算是以其人之道,略施薄惩吧。”少卿听赵老如是说,便禁不住问道:“小子刚才在外面曾听那侍卫说,他就算有十张皮也不够那张大人剥的,现在老人家又说到剥皮之事,莫非这张大人真的剥过人皮么?”皇上道:“怎么不真,这事可说一直是朕心中的隐痛,时常一闭上眼,李如月那血淋淋的身躯便在朕的眼前晃动,赵老师是知道此事的根底和经过的,还是由你老来告诉徐爱卿吧。”赵昆元沉默片刻,缓缓道:“要说这事,整个安龙府,无论内城外城,可说是无人不知,此事过后,人们便悄悄送了张大人一个‘剥皮张’的大号,不少人也因此畏此人如虎狼,特别是外城百姓,每每拿‘剥皮张’这一名号来吓唬啼哭的小儿,甚是应验,不过老夫对此等凶徒,向来是鄙视的,适才小哥恰好找此人下手惩戒,也算是找对了对象。”接着赵老便详细讲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李定国攻下桂林时,曾将那一度投降清庭的叛臣、原南明庆国公陈邦傅及其子原文水伯陈曾禹父子拿获,随即派人将父子二人解至贵阳,那孙可望便下令将陈氏父子押赴市曹剥皮揎草,再将其皮草送至安龙示众。不想朝廷内有那山东道御史李如月一向痛恨孙可望,一时又不明就里,便上疏劾奏秦王“擅杀勋爵,无人臣礼,僭窃之奸同于莽、操,请除国患”,皇上虽然深爱李如月耿直忠诚,却也觉得李如月此奏有些是非不分,同时也不愿因此事开罪可望,便将奏疏留中不发,同时以“小臣妄言”为名施以薄惩,打了李如月一顿板子,用意也是对李御史加以保全。谁知那李如月性格倔犟又不识机窍,偏要太岁头上动土,自己把奏疏另抄一份,封面写上“大明山东道御史揭帖”,递交给孙可望派驻安龙的总提塘张应科,那张应科立马便报告了孙可望。可望得报后大怒,随即派人到安龙传令,命将李如月依照陈邦傅父子之刑予以处死。张应科遵命将李如月逮捕,绑在朝阳门外,又准备了一筐石灰,一捆稻草,放在他面前。李如月问这是干什么用的,有人告诉他:“这是揎你的草。”李如月叱骂道:“瞎眼的奴才!这草棵棵都是文章,节节都是忠肠!”不一会,张应科站住右边侧门处,宣读孙可望的手令,喝令李如月跪下,李如月又骂道:“我是朝廷命官,岂能跪听反贼的命令?”于是步行到中门,向着内城皇宫行跪拜礼。张应科命令把李如月扒掉衣服,按倒在地上,亲自操刀割开脊背的皮肤,直到臀部,李如月大叫道:“死得快活,浑身清凉!”又呼喊着孙可望的名字痛骂。当剥皮剥到四肢时,李如月形状已活似一只蝙蝠,张应科便把他的手脚依次砍断,再把他翻过来剥前胸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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