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2/3)
,又吩咐左右:“取沙盘来,寡人与太子演练一局。”他一向亲自教两个侄儿兵法,用沙盘拟出真实战场形容,操纵光阵兵俑。阿渐甚喜这般沙盘演习,但太子一直和其他时候一样表现的平庸恹恹。今日亦不例外,暨绪一拂沙盘,拟出当日扫荡魔族时某战的地貌,自己操纵黑色兵阵潜伏丘陵间的树林,着太子用绿色兵阵搜寻进攻。
太子操控兵阵谨慎前行,屡失良机,未久便被暨绪的黑兵反困,左支右绌。暨绪便也不再多为难他,横扫绿阵,终结此局。
太子又看向了地面:“小侄无能,辜负叔父期待。”
暨绪推平沙盘:“身为国君,懂得用将即可,我东初人才济济,又有阿渐帮你,你本不用太愁。但兵法还是要懂,一来唯有懂,才知臣下是否真的将才,各将又各有什么长短,最宜放到哪块儿。二则,你批战报折子也方便。万一前线吃紧,须派增援,你也要知道怎么派。”
太子惭愧地道:“侄儿明白,只是侄儿确实在兵法上毫无天分,也不喜欢打仗……”
暨绪微微一笑:“叔父也不喜欢打仗,人人都愿天下太平。”
他拿起一只绿色兵俑,却又看向太子。
“只是我有些奇怪,恒儿你生性喜静,脾气素来温厚,也不好饮酒,怎会在前日突然出宫,跑到迎宾驿附近的酒楼吃酒,还吃到大醉凑巧碰见北使,与之冲突后又绕到十几里外的金兰殿?”
太子心中一震:“侄儿……当时想到了父王……所以……”
暨绪把玩着兵俑:“宫门将官守卫,竟都未录下太子出宫的时辰和仪仗,着实大过。”
“侄儿是微服出宫的。”太子双膝再一弯,又跪倒在地,“侄儿一时糊涂,就想出宫散散心,然后就去了市集……侄儿不想让叔父知道侄儿出过宫,就让守将莫要记录。”
暨绪淡淡道:“木逢一向谨慎勤勉,不想竟也会徇私纵容太子。”
“此非木将军徇私。”太子略提高声音,“是小侄逼迫木将军,他不得已……”
暨绪唇边又浮起笑意:“叔父方才一时口误,当日城门的守将好像是金域。你逼迫木将军作甚?”
太子闭上眼:“小侄也口误了,小侄逼迫的是金将军。小侄大逆不道,连犯法度,不配身在东宫,请叔父降小侄为庶民!”
暨绪将神色一敛,通往内殿的门扇处扑出一人:“不干王兄的事!”
那英挺的身影拦到太子之前,直直朝向暨绪跪倒:“是臣侄万死,偷潜回京……”
太子一把扯住他:“叔父,是小侄万死。阿渐乃听说小侄受罚,方才回京,正要拜见叔父……”
“王兄才刚被罚,小侄怎可能得知后就如此迅速赶回京城?”王子渐反手将太子挡回身后,“打伤使节,放火烧宫。都是臣侄做的!兄长只是替我遮掩……”
“是我!”太子再按住王子渐,“不关阿渐的事!”
暨绪目光一寒:“寡人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我东初二王子渐而今正在边境,太子思弟心切,也不该总将弟弟的名字挂在嘴边。如斯甚失储君体统。”
太子一怔,立刻伏地:“是小侄失言,请叔父责罚!”
王子渐却挺起身:“王叔!臣侄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臣侄故意打了那北使,金兰殿也是臣侄有意烧的。父王血仇,不共戴天。王叔若要与北国结欢好,就先斩了臣侄!”
暨绪径看向门外:“殿中这般安静,想是太子有些乏了。寡人便先回宫了。”
“王叔。”王子渐一把抓住暨绪衣摆,“臣侄自知当万死,只想死前问个明白,王叔真要与那阴险猥琐的侏儒鼠辈结为兄弟?”
暨绪俯身,往王子渐身上拍下一道禁言咒,拎起他领口:“小兔崽子,给我听清楚。我今日从没瞧见过你,你兄长与东宫的所有人都没有。王兄薨逝,疑点重重,几百年的悬案,怎可毫无实证就乱指凶手。东初与北启结契一事已上禀天曦宫,昭告诸国。太子无意伤了北国使臣,即便他有再多理由,亦当受罚。若东宫再生枝节,寡人便不可多徇私,要加罚太子。你在万里之外,可有感应到叔父的意念?”
王子渐脸涨得通红,紧紧咬着牙,片刻后在暨绪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暨绪松手由他摔回地上,掸了掸衣袖,再环视左右:“从前日到今日在东宫中,尔等可有看到什么异相,听得什么异声?”
左右臣子侍从统统匍匐,齐声道,从无,绝无。
暨绪嗯了一声:“若今时此刻之后,若有人散播任何关于东宫的传言,寡人便按邪术论处,严加惩处,明白了否?”
众人应声不迭。
暨绪再看了看太子:“恒儿最近身子骨弱了许多,下月初一,师相要去祈天宫祈福,你就跟着去吧,听师相念念经,感应些仙气,再去灵湖中泡一泡,除除尘垢,随后去文昌殿祷祝。今年叔父无暇顾及,本届科考,就全交给你了。哦,正好初二要颁发大赦令,趁你刚祈福沐浴,便也由你颁令全国。筹备科考的折子今天下午都给你送来,这些天你在东宫先看着,尽快批复,题与主考的官员,你也直接定下即可。”
太子似又微微怔了一下:“多谢叔父恩典,小侄,小侄……”
暨绪摆摆手:“行了,无需多礼,你今日应甚疲累,也该用午膳了,叔父先回去了。”
太子躬身:“戴罪之身不敢请叔父圣驾久驻,恭送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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