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房(1/2)

已经入秋了，比起前两个月热得快要爆炸掉的天气相比，最近很明显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早晨还有些许的冷意，带着阵阵微风，若诗意来讲诸如“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等一大堆描述秋风秋雨秋声等关于秋的诗句会层出不穷的袭来。

但对于陈亚也来说就是很直观的两个字“好么！”。打开窗户连早晨起床时的瞌睡和慵懒都一扫而光，没有比这更神清气爽的了。

今天计划要出去看看房子，这几天陆陆续续从网上列了几家还算满意的租房信息，决定趁着这个双休落实下来。现在的房东先生那边也已经说好只租到月底。

一、二、三……

陈亚也拿着笔先勾出自己今天要去的三个地方，离公司都挺近的，只需要坐一次电车，路程也都在30分钟以内，然后百度地图一下离现在这个方位的距离及车次以便确定前往三个地方的先后顺序。

有种……久未出门的即视感啊。

拥挤的人群，擦肩而过的陌生的脸，飞扬的衣角，谁的欢声笑语，远处的高楼大厦，汽车的鸣笛……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

真是奇怪，明明每天都有经历，偏偏现在晃眼的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陈亚也眯了眯有些不适的眼，9号线缓缓而来，车内比起平常稍稍有些宽松。有卖花的小姑娘路过，清脆的嗓音，脸上洋溢着笑。离得近了鼻间传来桂花特有的清香。

“呐呐，这个花怎么样，好不好看？”

似乎有人被吸引了，一对情侣。火鸡头破牛仔，是时下非主流的杀马特风格。

小姑娘笑得很甜，“姐姐好，这个花还可以戴在手上当手环使用的哦。”说着拿出一朵戴在手上示范。

“啊，真的。呐呐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

“啧，就那样吧。”男的被问得有些不耐，“不就是一朵花嘛。”

“什么嘛。”似乎被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恼了。女的褪去手上的花往他怀里一扔就走开了。

男的回过神来赶紧道，“我说错啦，好看啦好看。”说完还不忘把花带上，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己还没付钱转而问，“多少钱？”

“十块。”

“啧……给。”

飘散在空气中的桂花香味越来越淡，青春啊！真好啊！犹如盛开的绚烂花朵，做什么都耀眼的令人夺目。

……

“哟，小姑娘，看房子呀。一个人吗？呀，我这里的房子多着呢，新装修的带独立厨卫，基本家具齐全，出门就是菜市场，方便着呢，哈哈哈。”好……豪放的大叔，但隔音太差了，各种声音充斥而来，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菜市场”。简直是在时刻摧残着她敏感的神经啊。

“单间？我这里的都是单间。看，实打实的墙，可不是那种隔断出来的房间。卫生间？那当然是合用了，厨房客厅都是合用的。已经住了四户人家，放心，大家都是正正经经工作的人。而且就剩下这一个单间了，你也看到了，家电齐全交通便利。很不错哒。”

确实，但跟人合住的话总有种不太放心的感觉，而且房间的朝向也不是很好。更重要的是一次性要交齐六个月的房租有点吃不消啊。

“啊，当然。我们这个是整套出租的。你一个人住吗？若是嫌大的话可以找个人合租嘛。很划的来的。家具？那种东西你们要自己去买啦，房子租给你们了怎么添置装扮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啦。”

……

结果到最后也没找到满意的。连贴在墙上的小广告条都抱着侥幸的心态尝试着打过去了末了还是全都pass。简直比找工作还要让人纠结。原本还想着这个双休能搞定呢。果真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

不然就在其中找家相对好点的凑合着算了……的想说，那还不如不搬呢。

陈亚也叹了口气。还是慢慢来吧，这才月初。

很久以前就觉得，这个世上聪明人很少，普通人很多，而所谓世人的观感往往都掌握在大多数普通人手中，也许你所坚持的与你所认为的并不是贯彻始终的正义。但偏偏真理与正义这种东西往往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而变化。这个社会在进步，与时俱进的同时某些东西也在无形中开始产生质的变化。

就像现在，当老人摔倒，扶还是不扶？我们总是在考虑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他会是故意的吗？会不会讹上你？他的家人呢？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会不会就此赖上你……当然这要是在若干年前我们肯定不会这么纠结，但这是个信息快速化的时代，无论什么消息都以我们鞭长莫及的程度在快速传播。

一个人的道德标准有多高？除了个人修养更多的取决于社会所给予的道德枷锁有多重。而社会是由人组成。评判一个人的行为准则很容易，但如果是多个人、成千人甚至上万人做同样一件事情就有待考量了。

我们已经在良善的边缘越行越远。

看着满地的苹果、一脸沧桑的老人、行人视而不见的步伐。

陈亚也突然意识到，也许不是这个社会的发展在阻挠人的思想行为，而是人的思想行为在牵制这个社会的发展。

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苹果，陈亚也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更重要的不是我们应该怎么做，而是我们能怎么做。就像世间本没有对错善恶之分，只是做的人多了才渐渐在人们心中形成一种观念，进而被制定成了规则。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