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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靥道:“是吧?所以我还是那个意见,明天考核,就用这两天练得最多也最熟,而且不复杂的,至于联欢那天唱哪一首,咱们再商量,到底距离那天还有日子——梦雨,你也是,知道有那么个先例,还不在乎,真想不到你胆子大起来,也算没边儿了。”
我不觉深有感触似的叹了口气,说:“我反正觉得这样的句子真没什么,慈禧太后那么狠毒,李鸿章还敢写‘三百年来伤国步’,骂慈禧对11国开战是‘乱命’呢,我们这算得了什么。再说,我们这不也算有想法的热血青年吗?符合梁启超说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种,特有责任心的。”
“可梁启超不是封建旧文人,被批判的吗?”王梦雨不自信地小声问道。
韩靥笑道:“哼,封建不封建另说,也不带这么自夸的吧,而且梦雨,你不觉得他这口气,倒真有点清朝遗老的酸腐劲儿了——可岳清辉,你知道吗,49年以后,咱们中国从来就没变过,以后也一样。好了,咱们唱歌弹琴就是图个开心,何必老是要扯上那些煞风景的东西,何况又是那事儿没完多久,你们肯定猜都猜不出来,大学当官儿的那些人,现如今要多小心呢,听我的吧,啊,错不了,到底我应该比你们更知道点儿——”她指了指上面。
我狐疑道:“5层,5层怎么了?”
王梦雨拉了一下我的衣袖道:“这不只有4层的楼吗?”惹得韩靥咯咯笑起来,说:“傻死了,不说了,抓紧练。”
第二天,按照系里通知去接受审核的时间,我们报名参与节目的三个人以外,王秀茵等几个说是要给我们助阵的女同学,颇有声势地一起来到了审核安排的位于2层的教室。
那是一个中央的大片地域给空出来的教室,后来听说是因为有个跳舞的报名节目人数多,就临时将一部分桌椅搬到了旁边的教室,而且那个舞蹈计划是压轴的节目,虽然有舞蹈没有让我们感到任何意外,但听说是跳《红色娘子军》后,还是多少觉得不大能理解。
虽然听杨老师说过审核程序简单,我还是对评审员在她眼里只是两个“小孩儿”的说法很是怀疑。直到看见果然就是一男一女两个高年级的学生,没有任何教职员露面,不由得心情放松了一些。
其中矮墩墩身材、圆脸细长眉眼的女生应该和王梦雨认识,两人相互打了招呼,女生和男生同时笑着问我们干嘛这么多人来,报名的时候,可说的是女声独唱的。同样个头不高、大眼睛、塌鼻梁、有些胡子拉碴的男生还说:“这样你们接受检查得好有底气,我们俩倒紧张了。”
我们都笑了。不过,这些轻松的笑语、以及之后的对话,我们谁也不可能预料,竟然会有着“米兰达警告”般的危险因素暗藏其中。而且自商鞅之后,作为这个2000多年来具有威权永续、法制淡漠特色的古老国度的“百姓”,米兰达警告中关键的第1条(你可以保持沉默),绝非我们可以享有。不仅如此,由于(此处略去52字)。
瞿雅珣等几个人纷纷解释说就是来给站脚助威的,毕竟只有一个节目报名,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愿意有闪失——“担心说是有那么一点,可他们水平高着呢。”听到谢远馨强调的这句话,那个男生看着正在顾自走向黑板旁边,找电源给电子琴接上的韩靥说:“是,我一看又是吉他,又是电钢琴的,再看你们这俩表演的女生,这么好的气质——噢,这小兄弟也一看就是秀外慧中的,肯定没问题。而且你们放心,水平越高、内容越复杂、越显得脱离群众,我们越欢迎,呵呵呵。那你们就开始?”矮胖女生也和气地说:“说实话,我们也就是按照领导指示,把一把最基本的关,只要不是稀奇古怪的节目,比如特低俗的搞笑啊、唱不利落之类的,那大家都是来给联欢做贡献,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呵呵,我们本来也不懂什么音乐舞蹈。”
我找把椅子坐到王梦雨身边,看看她红彤彤的面庞,小声说:“怎么躲开我似的,甭紧张,就唱头两段儿。”王梦雨却笑了,几乎不出声地说:“没有啊,我脸红了?是屋里热的吧,而且我认识他们,都是学生会的。我刚才还想说你别紧张呢,傻站一边儿半天不过来。”
我也笑了,这下不自觉地真正放松了许多,随即拨动了琴弦,王梦雨笑着,明快的口气道:“啊,就开始啊,你真楞,等一下呀,我得跟人说声唱什么——那谭玲玲,董纪,我们开始啊,这回唱的叫《界限》。”
这是我们昨天练习后,认为相对容易,也最熟练的一首。王梦雨对我点点头,我重新拨动了琴弦,韩靥的琴声也配合着传了过来。
也许是教室空旷的原因,王梦雨以往没有的清透而且明亮的声音,让我更加觉得由她来唱表达有些伤感情绪的歌曲,确实比我合适了很多,而且行事大方优雅的她表现起来,也总是非常得体自然、引人喜爱。“
‘又是一番风雨,
相别时默默的期许/
流淌进淅淅沥沥/
飘零在落红寒绿。
是否,收起的云带上了彼此的寄语/
放飞的晴,回荡着我们唱酬的歌曲。
是否,就在背影交错后的那回眸而去/
天涯已然迎候着我们历程遥远的孤旅。’……
那就先唱这些,你们看…”
负责审核叫董纪的男生已经鼓起掌,说:“没问题,太没问题了。这水平你们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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