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识字(1/2)

话说自从大郎将馒头和鸡蛋饼的方子给了老严家之后，严瞳一家子每日照旧出摊。

尽管多了不少模仿者，可是因为严瞳他们家料多味好，再加上空间泉水的加持，生意倒没受多大影响。

老严家拿了方子，倒也动作迅速地派了人出来摆摊，成功抢到这活儿的是严家长孙夫妇，作为老严家新生代的头一人，严家阿翁对于他寄予厚望。

严瞳出摊的时候碰到过这对夫妇，两人一个负责做，一个负责卖，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平淡温馨。

互相碰见的时候偶尔点头招呼，双方关系不好不差。

这天，风和日丽，出摊回来，叮嘱四郎晓得看好调皮的五娘，严瞳携三郎拎着一篮子蔬菜出门到桥二婶吴氏家取衣裳。

这一篮子蔬菜是给二桥婶的谢礼，严瞳家的蔬菜都多的吃不完了，打算送一些给村人，虽然因为刘氏的事情严家没少被村里人嚼舌根，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不跟其他人家打交道，更何况她们家只有小孩，更是要和村人处好关系，将来肯定会需要帮忙的。

哒哒，刚扣上门，严瞳和三郎就被二桥婶热情地迎进屋。

“来来来，快坐。这是甚么？”

“是蔬菜，可好吃咧。”三郎软糯道。

“快快拿回去！蔬菜价贵，作甚送来。”二桥婶着急了，连忙将篮子推回严瞳怀里。

“婶子莫忧，这些都是自个儿在家中鼓捣的小玩意儿，家中还有好些，不值甚么价钱。”

“当真？”

“千真万确。”

吴氏一瞧这胡瓜翠生生的，菘菜更是绿油油的好看的不得了，想到自家好久没吃过蔬菜，也有些舍不得，遂欢喜地收了。

“喏，这是婶子做好的衣裳。”

“那就谢过婶子了。”

路上，三郎一直偷偷摸摸地盯着严瞳怀里抱着的新衣裳偷着乐儿，自己也要有新衣穿了，想想就开心。

“阿姊，我们真的可以穿新衣吗？”三郎奶声奶气问道。

“当然可以。”严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新衣服做了当然是要拿来穿啊。

“那我可以留到过年的时候穿吗？”三郎期待问道。

“为什么？”

“大胖他们都是在过年穿新衣。我也要穿。”三郎羞涩地低下小脑袋，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投下美好的弧形。

大胖是三郎的小伙伴之一，严家村虽然穷，可再穷也不会苦着孩子，冬日里有条件的人家会给孩子们裁新衣。那是严家的小孩们最开心的时刻之一。

可是严家自严父傻了之后，就再也没穿过新衣了，因此每年冬日，三郎都会很羡慕。

“小傻瓜，这是夏衣，冬天就不能穿了。”严瞳心里微酸，冰冷的面孔难得柔和，牵紧三郎的小手。

“啊？”

三郎的头埋得更低了。

整个人散发着本宝宝不开心了很难过的气息。

看着他这伤心的小模样，严瞳唇角微勾，“冬天也有新衣。”

“耶！”三郎兴奋地蹦蹦跳跳起来。

突然，一个小孩从角落里窜出来，速度极快，三郎正高兴地蹦着，全然没有留意到，两人啪得撞到一起。

“哎呦！”两个小娃娃一起发出惨叫。

三郎揉揉撞疼的小屁股，生气地瞪大眼眸看清眼前人。

这一看，不就是刚刚提起过的大胖嘛。

严瞳也认出来了，拉扯着两个小萝卜头起来，问:“大胖，匆匆忙忙做甚么去？”

大胖人如其名，长得白白胖胖，两条小细眼被脸颊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细线。

据说他阿耶和阿娘给他取这名，就是想让他长得胖胖的，如今看来，这个愿望到是实现了。

“我，我……”小胖子紧张得的满脸通红，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大胖他阿娘的河东狮吼。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老娘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咿咿……”大胖听到自家阿娘的吼叫，更是害怕得浑身肥肉颤抖，哆哆嗦嗦哀求道:“严家姐姐，救我。”

严瞳……

“你又惹到你阿娘啦！嘿，活该。”

三郎在一旁幸灾乐祸，嘴巴大大咧咧坏笑起来。

不到一会儿，大胖的阿娘就追上来了，她气喘嘘嘘，青色高腰裙随着奔跑裙裾荡漾，但一看到大胖瞬间恢复原血，眉毛挑的老高，一把抓起躲在严瞳身后的大胖噼噼啪啪开揍，“我让你跑！让你跑！让你偷懒！回去你就给我练一百个大字。”大胖他娘心想她不识字，但是对照着数数还是会的。

“哇！阿娘轻点!我再也不敢了!”小胖子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流，糊了一脸，看起来可惨。

“不打不长记性！三娘你说，我们俩口子省吃省住，送他上学，结果这小子贼懒，死活不肯学，这不是欠揍是什么！”

“嗯。该！”严瞳点头赞同，在这个时代能够上的起学的小孩都是少数，特别是严家村这么穷的地方，除了他爹，估计小胖子是第二个正经上学的人。

别看他爹现在傻了，可当年读书人的风采在村民的心中永不磨灭，村里人心想，这严家二郎念了书识得字轻轻松松地在县里找份工作，而且工钱忒高，瞧瞧这老严家整天嘚瑟的，那咱娃也要去念书，摆脱这穷地方去。

“就是，回去你就给我写字去！不写就打。”

大胖他娘骂骂咧咧拎着大胖归家去，小胖子一路哀嚎。

“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