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学士云洛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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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千秋寿辰将至，皇宫上下都在为这位大家长的寿宴各自忙碌着。司茶间也是清闲不得，清点各地进贡的新茶，登记造册；挑选符合各位主子们口味的上等茶叶，优胜劣汰；催促内务府赶紧交上今年汝窑最新的茶具陌兮每日都泡在司茶间中，闲暇时间也都在试茶。几日下来，口中都有些隐隐发苦，吃不出其他味儿出来了。

这一日，陌兮也像往日一样起身便想去司茶间当值，刚刚打开门，却看到庭院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竟不知昨晚何时降了这瑞雪，原本萧瑟的院子被白雪覆盖，反倒是多了几丝雅趣。陌兮也没批棉衣便缓步踱出房门，轻轻一踩，便在柔软的积雪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记。天空依旧飘着雪花，南方总是夹杂着水汽，落在人身上总是阴冷的，但北方不同，片片雪花漫天飘舞，不一会便将陌兮留下的脚印又覆盖住了。陌兮许久未见如此大的雪，一时也起了玩心，轻轻抓起一把雪，揉捏紧实了奋力掷出去，击中院中一棵松柏，惊起寒鸦两三只。

“姐姐，这大雪天的，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门了。”

允儿听到门外动静，便披着棉衣出来查探一番，却看到陌兮衣衫单薄得站在院中自顾自得玩着雪球。便赶忙回屋取了件斗篷出来，轻轻为陌兮披上，有些好笑道，“平日看姐姐那么成稳，却不知姐姐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好了，你就别打趣我了，你昨儿夜里当值，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司茶间了。”陌兮收起玩心这才感觉到确实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将允儿往屋里推过去，这才离开宫女所。

当陌兮踩着落雪心情甚好的来到司茶间时却发现司茶间的廊檐下已经站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那小不点儿不用说肯定是数日不见的太子殿下君洵了，另外一道挺拔身姿，背对着她，一身白色锦袍，挺直着腰梁，在这冰天雪地中犹如挺拔的白杨树一般，让人没有来得想起那句话“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陌兮没想到这二人会同时出现在司茶间，在他们尚未发现自己时，便迎了上去。

“奴婢苏陌兮给太子殿下请安，给云大人请安。”

“娘---”君洵看到陌兮开心极了，正想喊娘亲但是却被陌兮的眼神制止了，只能委屈兮兮的改口道，“苏姑姑。”

而云洛书也早就已经听说了苏陌兮的传闻，只是始终没有见过真人。今日入宫为小太子讲学，太子却闹着要来司茶间。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这位小殿下过来了，顺便也可以看看这位传说中神色像极了圣贤皇后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传闻太过夸大其词了，可是刚刚苏陌兮的突然出现却让他自己有些彷徨了，诚然，她的五官比圣贤皇后要妩媚几分，但那举手投足的气质却真的与那人太像了。

“太子殿下、云大人，外面天气冷，请随奴婢入内吧。”

陌兮推开司茶间的门，退到一边，让两位主子先入内，这才走了进去。进了屋又怕二人冻着，陌兮从里间端出一个铜火炉子，添柴烧旺。忙活了一会，自己倒是除了一层薄汗。

“苏姑娘，别忙了。太子殿下片刻后就得走了。”云洛书见司茶间就她一人前后忙活，心底有些不忍，出口劝道。

而陌兮已经泡了一壶热茶，端了过来，“云大人喝点茶水吧，暖暖身子。”

“太子殿下，羊奶已经在炉子上温着了，过会就能喝到。”

“谢谢苏姑姑。”

君洵每次过来都能喝到热乎乎的羊奶，也都习以为常。不过云洛书确实诧异得很，这个女子对太子殿下竟如此上心，难怪太子会成天惦念着苏姑姑。只是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云洛书心中暗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异样，是竹叶青，往常入宫喝的都是些上好的绿茶连在府中也都是御赐的贡茶却是许久没有喝过清淡的竹叶青了。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曾经只饮竹叶青。

“苏姑娘，怎么会知道在下好品竹叶青？”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奴婢是司茶间的主事，当然需要了解各位大人平日饮茶的喜好。奴婢也是各方打听的，望云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陌兮似乎没有看到云洛书眼中怀疑的目光，随意得挑拨这火炉中的木炭，想着赶紧将羊奶热好。小殿下大概也饿了。

陌兮的回答虽然无刺可挑，但是云洛书仍然感到哪里不对劲，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陌兮大概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他便也放弃了继续追问。

“舅舅，舅舅我们今天可以不去御书房吗”君洵一道司茶间便不想走了，但是他又不敢去跟父皇告假，便只能将坏心眼打到自家舅舅身上了。

然而洛书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假思索直接回绝，“不可以，太子殿下，别让我为难。”

“哼”

君洵毕竟还是小孩子，愿望得不到满足总是会耍点小性子的。云洛书是他舅舅，他更加不用顾忌什么乱七八糟的颜面仪表问题，小嘴一嘟就不搭理洛书了。云洛书尚未成亲本来也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每次最怕的就是小太子闹脾气，简直搞不定。陌兮见洛书一筹莫展得看着小太子，有些好笑。正好羊奶也温好了，便将装着羊奶的小奶罐取下，包好了一层厚厚的绒布，递给君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