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摧枯拉朽大厦倒(中)(1/2)
金敏毓的葬礼一切从简,叶裔勋也按照她生前的遗愿,把她的遗体送回到兴京老家安葬,这期间来来回回又耽搁下不少时候。
金氏辞世大房这边改由秦爱佳管事,这几年随着年纪增长、又历经几遭大的变故,她的脾气已改变不少,不再像刚过门儿那阵那么傲娇跋扈,只是偶尔还有耍耍小性子,启涏也是能够包容她的。而他们夫妻之间最大的问题却是一直未怀有子嗣,爱佳总推赖是前些年启涏抽大烟逛书馆烙下了病根,启涏也自知理亏不敢与她发生口角。不管怎么说,他们俩这幢婚姻也算是比较平稳,患难未离生死与共。
借着金氏离世的引子,叶邸也裁减掉大半的佣人。秋溶身边的赵妈已告老还乡,自从余姚明里暗里点拨她那几句后,她便不再在背后为秋溶出谋划策乱指方向,只是按规矩做好她的本分活儿。余姚也没教她后悔,对于赵白的信任和重用全府上下有目共睹。武妈和武四儿前几年原说好要回到叶家的,后又不知怎地,许是听说了叶家发生的诸多事情,想着势头不好便也没有再回来。秋溶房里的小丫头只留下紫英一人,因她与赵白你来我往暗生情愫,去年赵白便娶了她续弦,二人虽结了婚但还在府中各司其职。
裔勋和余姚这边也只留下范大志和环樱二人,其余各房各人身边也都只留下一个小丫头使唤。府上原是没什么大的节日各房各自用膳,现如今也把那几个小厨房封掉,一家人合在一起共用三餐节源开流;家丁护院更是从三十多人减少到只剩下七八人,总之,清减各项已成为这二年的主要任务。
金氏的后事尘埃落定,义长兴的营生也不再忙碌,裔勋腾出手来调查起万筱清。主要还是围绕着叶启洺的死因,她到底有没有在药方上动过手脚?金氏又是怎么察觉到异样的?他先后翻阅了当年留下来的所有底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线索,又有意无意的同留下来的老仆口中套话,亦是无果。总不好去挖启洺的坟墓搞个开棺验尸,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再想查清楚究竟确有难度。
秋溶现如今常常出来走动,虽然还能瞧得出她的美人胚子底儿,但身上那股子灵气劲儿荡然无存,其实她的年纪还小的很。
这日,她照例过来给老爷小姨奶奶请安,裔勋便有意与她攀谈起当年的往事。
裔勋道:“你婆婆这也算是去跟启洺作伴了,启洺这一走也有些年头。”
秋溶道:“可不咋的,爹,您看红年多大,大爷也就是走了多久。”
“这几个孩子都命苦……你还记得启洺当年是怎么犯疾的吗?”
“那时候我挺着肚子,大爷不大爱理我,只偶尔到我房里坐坐。也是那场大火闹的,他又要看顾商行又得兼顾重修院落,加之是个秋冬天儿,换季得了风寒,一来二去就大发劲儿了。”
余姚道:“那时,府里人人都说大爷的病来的快走的也突然,想不到他那么健硕的身子咋忽然就变成了肺痨子。”
秋溶何等精明的人,瞧这架势立刻察觉出来,忙问:“爹,小姨奶奶,你们这是?”
裔勋也未想瞒她,道:“你娘临终前留话,道启洺死因不明,要咱们彻查此事。”
“啥?”秋溶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就说,我就说当年这事太蹊跷,大爷一归西,害的我们红年出生既丧父,背负了这么多年克父的骂名!”
“秋溶,你莫激动!坐下来慢慢回忆回忆,许是能想起些什么来。”余姚劝道。
秋溶沉淀片刻情绪,“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若非要找点什么不一样的异常,那就是我曾经跟小姨奶奶提过的,杜仁平那时候便已跟左卿卿相好上了。”
余姚忙低头不敢去看裔勋,裔勋脸色一暗,“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既然早就知道这事,为何不早点来跟我说明?他们两个居然在启洺在世的时候就苟且在一起!”
余姚辩解道:“当年因为我丢了一条手帕,就被说成与杜仁平通奸,我怎好再在他的事情上乱发言。再说大爷那些年是怎么虐待殴打左卿卿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秋溶接着道:“爹,小姨奶奶说的是呢,我一个刚进门的小妾,哪敢随便挑拨大少奶奶跟您的贴身大管家有染。”
“行了,人已过世,这里不要再提。”裔勋想替启洺遮遮脸面。
秋溶道:“小姨奶奶,我还有些事一直想跟您当面对碰对碰。”
余姚道:“可是琪红那件事?”
秋溶点点头,“那宋启泠之前来我们屋里说白,说你认定是我当年帮助二姨奶奶拖延时间,除夕夜硬留你在我房里过夜,给了那琪红可乘之机。”
裔勋的脸更加暗沉,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宋启泠最后跟我交代过,那是他两边撺掇的把戏,我知那晚你根本不知情,只是巧合罢了。”余姚宽慰她。
“小姨奶奶,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我是想说宋启泠怎么会得知当年的事情?还有偷盗金佛像的事都是发生在他来府之前,他为何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是想说他在府里有眼线?”
“花柒?!”二人异口同声。
裔勋惊讶道:“花柒?花柒又是怎么回事?”
余姚揶揄道:“您叶老爷那时候哪里知道府中情况,宋启泠仗着长着一张俊俏的脸,把府中大姑娘小媳妇儿通通调戏个遍,除了金夫人二姐姐,还有哪个娘们儿是他没下过手的?”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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