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除夕(1/2)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眨眼间，又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

夜里，明都灯火通明。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繁华而热闹。

有人扛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声称是某一山脉中采摘的灵果所做，边走边大声叫卖。

有街头艺人施展武艺，引来满堂喝彩。

也有人干脆摆起地摊，于大街上出售自己在野外得到的“奇物”。

当然，大街上最多的，还是那些闲逛看热闹的人。

就在此时，一辆车窗上刻着一副猛禽图的华丽撵车，由八匹异兽拉着，从远处缓缓驶来。

八头异兽，形如健马，全身覆盖鳞片，额头生有独角，尾巴像是一把长满尖刺的长枪，它们行走间步伐统一，周身黑色雾霭翻腾，铜铃大的双眼环视，一股凶煞之气外露，令人望而生畏。

原本摩肩接踵的街道，在这些异兽拉着撵车行来之后，竟然像海绵一样收缩，无论是买卖货物的小贩还是身背刀剑，一身草莽之气的江湖客，都自动给车辆腾出宽阔的通道。

八匹异兽拉着马车，如入无人之境，昂首挺胸，扬长而去，颇有一丝趾高气昂的味道。

“那是谁的车架？好大的威风。”

马车离去后，有人当即咕哝，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在咋们大明，除了齐天，还能有谁能有那等威风。”旁边有给年轻剑客看着车辇离去的方向，神色向往的说道。

齐天在朝堂之上神憎鬼厌，但是在民间，诸多光环加身的他却是青少年所崇拜的偶像。

神州大地，实力为尊，崇拜强者是人们的天性。

所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相同，普通人才不会关注朝堂上的东西。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撵车隆隆而去，进入了官道。

但齐天的名字却依旧在人群之中回荡，被第一次来明都的乡下人记住。

“可惜啊！”

一座酒楼上，少年坐在窗边看着远去的马车将手中的酒杯慢慢翻转，让杯中酒水缓缓落向地面。

他说可惜，自然不是可惜齐天的结局，而是可惜自己看不到即将发生的精彩一幕。

“少爷，你也姓齐，难道你认识齐亲王不成？”在少年身边，一个清丽明媚，十三四岁的女孩好奇道。

女孩名叫秦芷妍，半个月前，由于父亲身受重创，无奈之下，她在街边自愿卖身，求助高人施以援手救治父亲，“恰巧”被少年所遇。

少年出手救治好了秦芷妍的父亲，为了报恩，女孩自愿跟随少年，为奴为婢。

“齐天，哈哈一个陌生人而已，不是说了叫我名字吗？”

少年看向女孩，神情不悦。

“哦。”

吐了下小舌头，女孩笑嘻嘻道“好的，生儿。”

听到女孩用母亲的语气叫自己生儿，少年脸色一跨，对女孩的调皮有点无奈。

大明宫，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白玉大道上雾霭飘荡，在灯光下绰绰生辉。

亭台玉宇屹立，花桥流水淅淅，如梦似幻，美若仙境。

御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一个个太监宫女脸上挂着喜悦，步伐轻快的穿梭在皇宫各处，将宴会需要的茶盏瓜果等送到这里。

嘎吱！

乾元宫大门缓缓打开。

一道白衣身影迈步而出。

皎洁月光如水银流淌，清冷、静怡。

沐浴月华中，少年随意扫了一眼远处忙碌的宫女太监，然后抬头，看向苍穹。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不知道，今天过后，有哪些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月亮？”看着头顶的圆月，少年喃喃自语，俊美的容颜上流露怅然之色。

生命很脆弱，但就是有人不珍惜，不明白安逸是福的道理。

月如水，人如玉，交相辉映，形成一副空灵画卷。

景美，人更美。

一年多的时间，慕阳体型再次增长。

不到十二岁却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同时，他的容貌更加出众。

浓眉如刀，凤眼大而明亮，鼻梁挺翘，嘴唇略薄，硬朗的下颚，简单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生成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无暇容颜。

他俊美如妖，但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柔弱之意，反而在一举一动之间给人一种龙盘虎踞的霸气。

朝局动荡，风云诡谲，若是有选择的权利，慕阳绝对不会掺合进来。

现在，他只能迈步前行。

脚步迈动，他的气质瞬间内敛，若不是正面相遇，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

呼吸之法，调阴阳，聚五气，习至大城，精气神内敛，返璞归真。

运用玉皇真经掩饰自身，慕阳就像一个容貌出众的普通人。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慕阳融入一群太监宫女之中，随他们一起来到了御花园。

转悠了一圈后，慕阳寻了个无人的角落，纵身上房。

今夜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个无眠夜，但慕阳却很轻松，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也很惬意。

对他来说，皇宫中的一切毫无意义，谁生谁死，他根本不关心，今日过后，皇宫中的是是非非，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回忆。

脑袋枕着手臂，慕阳躺在屋顶，看着头顶的明月。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这么放松，这么惬意。

他脸上挂着笑容，对离开皇宫充满期待，不自觉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在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