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局之战(3/4)
王子手里呢。”铁木加虎着脸,不情不愿的为冲撞乔唯一事道了声歉。乔唯不真不假的笑了一下,大度的挥了挥手,“我说过,这是一盘棋,兵卒未动就要将军,不合适。我这么多年的仇苦还没报呢,急甚么?”
乔唯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话便不再抬头,耷拉着眼皮,远远的借茶炉的温度烘烤着衣袖。铁木加青着脸看他,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幸好你并未参与王位之争……”他猛地顿住,眉间惊惧的抽搐了一下,“——你当真一点儿都不想参与吗?”
乔唯粲然一笑。
“你猜啊。”
是夜,风割如刃。
老厨娘刚宰了一只羊,烫褪了皮毛搓上腌料晾着。她捶了捶肩颈,一边拿腰间挂着的抹布蹭了蹭手,一边钻进毡房去寻方才被她偷偷留下的半只烤羊腿——孰料翻来找去不见踪影,老厨娘掐着腰破口大骂,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酒坛子。
空荡荡的酒坛子无所阻碍的滚到毡房的角落。老厨娘一愣,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拓达族语,转身绕到帐外,继续收拾羊肉去了。
拓达族的歌谣忽扬忽抑的在风中躲闪,毡房背后轻轻传来一声转瞬即逝的笑,随着猎猎风声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叶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虑的在西营里转了一天两宿,被那个敢骂将军的小郎中于莫偷偷塞了一口méng_hàn_yào才老实,趴在行军的硬床板上眯了两个多时辰,天边雾气尚未散尽就跳起来,披着裘袄冲到营地大门前候着打探消息的“齐天乐”。
直等到肃王顶着“齐天乐”不红不白的面皮晃晃悠悠从风霜雾气里冒出头,叶胥才觉出周身寒凉,冷气都快钻进骨头缝,冻得他一个劲儿的打寒颤。
于莫早有预料,在他营帐里备了满满一锅姜茶,悄无声息的缩到医帐去睡回笼觉。
肃王在拓达境线转悠了一宿,天边擦亮的时候就摸到拓达部落新落成不久的城墙,趁着城门开闭进去逛了一遭,又趁夜折返,曦光未露时悄声回营。
诸允爅被叶胥分给他的一碗姜汤辣得咋舌,缓了半天才不轻不重的挠了下烫完发痒的喉咙,低声道,“不管乔唯那边使甚么阴谋诡计,你跟方辰通个气儿,一律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叶胥被姜汤熏得满头大汗,他先应了声,而后才抹了把热汗,竖着眼睛不解道,“不是没有足够的后援吗?不追着削他们还等甚么?”
诸允爅淡淡瞥了他一眼,“拓达现在部落内部虽乱,但若要一致对外的话,咱们讨不到好处……况且,现在坐镇主营的是沈成廷,变数太大。”
拓达后方支援虽然薄弱,但新落成的城墙之后如何调动,镇虎军很难及时获悉。铁木加从王城里赶回坐镇,沈成廷已经打算冒险突围一次,即便成功,他也断然不敢搭上镇虎军针对素有诨名的铁木加,再冒险第二次。
倘若乔唯想钓鱼,这一战十之八九会僵持在此,不了了之。
肃王这三年来屡次不顾兵部施压招兵买马,兴修防御工事,一次又一次的以拓达边缘部落不安分为由大肆压制,目的并非为了开辟疆土,收揽民意军心——他只是看透了拓达这群躲在旷山荒野里的狼,单纯的不想给拓达部落扩张反扑的机会而已。
然而他的良苦用心却被朝中曲解,落了个不堪不齿的下场。
诸荣暻掌控兵权的野心被有心之人刻意挑唆放大,肃王若不是因着这一身皇家血脉,哪儿能囫囵个儿的活到今天。
如今乔唯阴魂不散,抓准肃王百口莫辩的时机搅浑泥潭,诸允爅沉得住气也好沉不住气也罢,主动权都握在乔唯手中,他若想反客为主,必然要顶着皇帝的猜忌——如何揪出那个在背后使绊子的,破了这困局,才是实打实的难题。
杨不留再三让他稳住,并非一味的退让,而是希望他能作出取舍,为后续的乱局留出余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权谋猜忌拿捏在可以掌控的范畴。
但想要肃王坐以待毙的可能微乎其微——杨不留其实并不清楚乔唯对于镇虎军究竟有多大的威胁,但她还是愿意站在肃王的角度去替他思索一个可以应急的对策,让他自己去选择。
肃王站在防线图前忽而神思飘远。
他不能带兵上阵,待在叶胥营帐里无所事事,偶尔能从帐侧的小窗看见小郎中于莫清洗晾晒染了血的绷带,忽然没着没落的想起杨不留,心里都快拿鞭子把自己抽得曝尸荒野,“也不知道不留在伤兵营里可还安好……”
于莫莫名其妙地透过小窗望了他一眼。
诸允爅恹恹的坐在地上,盘算着乔唯在京中究竟藏了甚么足以挑拨离间的暗线,一时间,鲜衣怒马,温润浅笑的回忆从鲜血淋漓的记忆长河里被打捞上来,那些本该是浅淡妙趣的过往竟被劈上了一刀又一刀的血痕,狰狞的快把他撕成两半。
诸允爅揉了揉满是凄厉惨叫的耳廓,抽出匕首,毫无知觉的在掌心深深的划了一刀,待殷红流尽干涸,他才浑身虚汗的抱着胳膊跑到帐外,嘶嘶哈哈的对着小郎中喊疼。
反正顶着齐天乐的脸,肃王恨不得把以前藏着掖着的那点儿丢脸的事儿玩儿个遍。
然而北境突围一战实在利落漂亮,肃王掌心的伤还未等长出肉芽儿,叶胥便阴沉着脸率兵回营,一副天王老子也别来招惹他的表情。
肃王迎难而上,啃着一根儿老萝卜问他此战如何。
叶胥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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