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琴阁探听(2/3)
可而止,抬手一拦让他不必在意,倒是一旁的庄望听出话里话外,陆阳曾当真动过杀心,气急败坏的往他后脑勺上扔了个木槌,砸得陆阳龇牙咧嘴。陆阳气鼓鼓的一掀衣摆,起身就跟庄望掐做一团,杨不留觉得好笑,眯着眼睛看他俩闹到一半中途休息,抽空插了一句,“关于秦府之事,陆公子既然认定有猫腻,可是有甚么证据?”
陆阳自觉失礼的拱了拱手,从书案踱步回来时又被庄望瞄着屁股蹬了一脚,整个人一趔趄,差点儿给杨不留磕了个响头。
“秦家在京城抬手便可以遮天,实在的证据我并未查明。”陆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之前我一直以为家中坟冢里所埋之人便是含烟,只当是她被人所害,查问的狭隘了一些。只知道含烟最后接触过的人是秦家的一个小丫鬟,还没等详查,肃王回京,我就把主意打到姑娘头上了……”
杨不留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肚子鄙夷毫不遮掩,冷笑着翻了个白眼。
陆阳干巴巴的咳了一声,抿着茶水大气儿不敢出。
说句老实话,陆阳怂的要死的皮相底下,五脏六腑都是躁郁冲动的。
倘若不是杨不留主动提出查验尸首,辨别出女尸并非含烟其人,陆阳这会儿怕是只当自己成了鳏夫,保不齐已经一把火烧到了秦府——且不论他还有没有命活,含烟的生死也便就此落了个不清不楚,含糊的无人挂记。
开棺验尸的胆识陆阳佩服得紧,如今又从旧友口中得知杨不留为人,陆阳竟觉得叫她一声杨姑娘都是辱没之语。
杨不留被陆阳这书生酸腐的眼神儿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躲无可躲的迎着看回去,失笑道,“你看我也没用,验尸归验尸,凶手不是我说是谁就是谁的。与其指望我,倒不如先查查秦家那个丫鬟,找找那女尸的来路。”
陆阳应声倒是爽快,满口答应之后却又攀着杨不留问起含烟的生死谜题,庄望优哉游哉的逛荡到圆桌旁,拾起小木槌又没个正形的隔开陆阳坐好,解了杨不留那一脑袋的郁闷,低声问道,“你之前让我留意阮绍,可是因着赵谦来的案子?”
杨不留正被陆阳念叨得忍无可忍几近动手,被庄望一打岔,先是一愣,而后点头才道,“殿下最近难免同他打交道,赵谦来一事握在他手里,我担心他动甚么歪脑筋。”
庄望厌恶的翻了个白眼。
“十日之期迫在眉睫,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陆阳论及正事稍稍正色,咋舌又道,“其实赵谦来一案在大理寺时便已查明了死因,虞淇应当是锁定了凶手,已然开始着手对比凶器……可惜——”陆阳一耸肩,“半路被皇上叫了停。”
“……”皇帝所思虑之事纷繁凌乱不好琢磨,杨不留略一沉吟,循着以往的思路捋捋清晰,“……凶手可是并非秦相爷所遣派之人?”
“是秦守之府上的一名客卿。”陆阳并未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但据我所知,此人行此事,却不是受秦守之的指使。”
杨不留明显一怔。
赵谦来的案子除却吏部从中牵扯,当属户部最为看重,他一死,东宫其实要比洪光皇帝更为在乎问责,秦守之无需画蛇添足,宪王更不会这么显而易见的给自己下绊子——杨不留眉头霎时拧起,“昭王殿下?”
“有道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陆阳摇头晃脑的诌了一句,而后十分意味深长的笑叹了一句,“昭王殿下此举,无非是打算让东宫寻得机遇敲秦守之一记,这案子倘若查明,根本毫无意义,偏要这么吊着才行。无论谁占上风,昭王根本就是空手得利。”
杨不留一时沉默,久未吭声。
昭王野心勃勃之势,杨不留远比肃王看得分明。
她自然知晓夺嫡路上绝不可能手不沾血朗朗清清——她只是惧怕,这位心思昭昭的昭王殿下同肃王历来亲近,千丝万缕相连,肃王根本不可能随意的撇开关系。
杨不留忽而记起肃王所说,最初前往广宁时一路的艰难不明,岳无衣押送赵谦来回京受审,路上的一发千钧……
倘若肃王毫无防备呢,岂不是本就有意要了他的性命?
庄望挑的茶叶味道杨不留从来喝不惯,他余光觑着一杯茶盏在杨不留手里褪尽温热,便夺过茶杯抿茶解渴,“现如今阮绍不单单是受皇上施压,受秦守之摆布,背后还有昭王在看着他如何行事……”他顿了顿,“说是十日之期,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京兆府尹并非是为查案,而是在寻找一个最适合收尾做结的节点。”
陆阳赞同的跟他碰了碰茶杯,而后思及阮绍,忍不住皱起眉,“不过肃王殿下这两日去了几趟京兆府,可曾提及过甚么?我瞧那阮绍贼眉鼠眼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还没来得及问。”杨不留叼着指节顿了顿,“姑且盯着他再说。”
杨不留这两日被那刺客的从天而降乱了阵脚,庄望托腮看了她半天,忽然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引来她的目光后,食指勾了勾,虚点着案上的古琴,“这琴是今儿一早玉秦楼的一位琴师送来的,明日急用。”
庄望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杨不留同陆阳相视一怔,转而疑惑猜测道,“阮绍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听曲儿?”
庄望故作玄虚的摇了摇手指,卖了会儿关子才道,“秦府家宴,阮绍相好的玉秦楼姑娘说,他也收了帖子。”
自文府出来,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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