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暗伏取证(2/3)
要不动声色地追寻他的踪迹很吃力。”杨不留不慌不忙地跟少年郎摆事实讲道理,“二来,此人极为警惕,如果他意识到肃王府可能是有意放他溜走,很可能会直接销声匿迹,一旦藏伏,再想从他身上抓住线索可就难了。”杨不留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岳无衣的肩膀,“得有一个让他联络主子的契机。明白了吗?”岳小将军在战场之外,信任之人面前,耳根子特别容易软,杨不留头头是道地把他说服了大半,肃王不在跟前,他想要辩驳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只得作罢,缓慢地拧紧了眉间。
“那你务必小心,我就在暗处,一旦察觉不对,迅速地眨三下眼睛,我不会手下留情。”
杨不留应了一声,迅速迈步向着地牢的方向走过去——这姑娘的背影似乎比在广宁时单薄了不少,眨眼间似是一如过往,又似是多了几分不同于过去的坚定。
岳无衣其实对于杨不留能助肃王殿下一臂之力的事儿有些嗤之以鼻,然而当事情走向一再的贴合于她的论定,岳小将军方才不得不认可一二,此人绝非空有才学的寻常女子。
但他却始终猜不透,杨不留究竟想要助肃王走到何般的位置……
正思索着,杨不留突然回头眺了一眼,喊了一声,“对了,无衣。”
少年郎眉头正紧,半拉神思没在家,听了她唤他的名字赶忙一应,不解道,“还有何事?”
杨不留抿了抿嘴唇,眉眼弯弯地笑,“我让念儿明天一早就熬上驱寒和安神的汤药备着,别忘了明儿派人去宫门口接他回家。”
岳无衣这会儿脑袋里装的都是正事儿,差点儿平地滑了个跟头。
“……这时候还惦记这事儿,你可真行。”
肃王背负双手,凝眉听见林柯言简意赅地说了说来龙去脉,一脸的郁结难尽。
“……”诸允爅摸了摸腰间的折扇,抽出来狠狠敲了林柯一记,把这位从来没在肃王这儿挨过敲打的小少年砸得一愣,眼睛瞪得圆咕隆咚地听肃王笑骂了他一句,“说话大喘气儿的毛病跟谁学的?……马呢?”
林柯亦步亦趋地追着肃王四处晃悠,紧赶了几步把肃王引到马车旁,迎着肃王那一脸“你是在逗我”的表情,压着忍不住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杨姑娘吩咐,务必让殿下坐马车回府,吃饭喝药,稍作休整之后再作打算。”
肃王一肚子的郁闷没等发作先熄了火,他站在马车旁重整了半天士气,一脸被逼无奈地妥协了一半,“走吧。”
“殿下。”林柯眼睛一亮,“回府?”
“回个屁府……”诸允爅忍无可忍地搂住小少年的脖子,捶他两下解气,“去医馆看看。”
肃王府的老几位但凡动动脚趾都能料到,自家重情重义的主子定是不会老老实实回府休息——药汤和衣物餐点皆在车阁中备着,林柯一路稳妥地驱驾着马车赶到医馆,猛地推门,却正撞见转醒了一个时辰有余的吴照,这会儿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装蒜。
单就这位仁兄当初撇下媳妇儿撒腿就跑的本性来瞧,此人八成就是个偷奸耍滑的无赖之伍。偏偏昨日还满心信任官府的吴照夫人十分乐得夫唱妇随,矢口否认作坊造假的罪过,甚么装有漆树树液的瓷瓶,见都没见过。
作恶却不以为然,从恶却只当无人为证便能粉饰太平——对于这类心思不正之人,肃王只瞥了一眼,觉得乏善可陈,索性拦下京兆府小捕快不得其法的长篇大论,抬手抽出林柯腰间的匕首,勾了勾手指,示意白宁和周子城上前,把吴照拖到桌旁。
肃王单腿架在凳子上,匕首在指尖翻了几遭,戳在吴照的手指缝上方,“吴老板可知,若在北境,至少得……敌军一个营的将领被俘时,才能得到本王的亲自审讯。”诸允爅轻声一笑,“今日情急,吴老板实在是好福气。”
说完,诸允爅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压了下手腕,狠狠地断掉了吴照的一根手指。
“啊——!”
十指连心之痛瞬时激得刚转醒不久的吴老板一幅马上就要咽气儿的神情,他惨白着脸哀嚎,一旁的吴夫人闻见血腥味也跟着惊呼。满屋子的官兵却无一人为之所动,或者说,肃王周身戾气在前,无人敢动。
诸允爅垂眸觑着哆嗦成筛子的吴照,轻轻笑了笑,“吴老板可还记得,从何处,捡过一个瓷瓶子?”
镇虎军对付马匪敌军那类亡命徒的招数放在惜命的吴照身上格外管用,两根儿手指落地,这人就没了继续狡辩的力气,建作坊售卖假货的上下来路去处,与街司私相授受之举一五一十撂了个干净。
肃王不动声色地撤了匕首,心里却为这知微见着的官商勾结震惊不小。小小街司和仅三四人的小作坊便可牟利害人至此,更何况大商大户。
诸允爅早些年并不理解,在其位谋其事本是天经地义,那些文官为何偏偏不知收敛,对财权如此苛求——北明定立国号至今,京城里的官僚俸禄虽算不得富富有余,却也远胜于地方州府。
然而手握权柄,终归还是难逃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紧密勾结竟然连仅仅掌管京城巷道的街司都不能免于同流合污。
这天子脚下,可还有一方净土?
诸允爅甩了甩手上的腥腻,接过布帕一边擦手一边叮嘱周子城前往吴照模棱两可的念叨着拾过瓷瓶的阴沟后巷去探一探路子。正煎熬着耐心的功夫,门外一肃王府侍卫疾步赶到,拱手见礼,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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