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七章 怀中女人(1/2)
常久听闻此言,心里忽地轻松起来,原来李临淮已成功刺杀了左可敦夫人,而且他也没有被捉住,那么现下他人在哪里呢?
心里虽说还有些担忧,可是,常久的脸上已恢复了神采,她甚至心情大好地对奉德开起了玩笑,“现在是不是正在全城重金悬赏捉拿刺客呀?你要觉得我像刺客,就把我绑了,解去领赏吧。”
奉德笑笑,“我倒也没有怀疑你,你这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手无缚鸡之力,看上去像是刚刚大病过一场,面色都是蜡黄蜡黄的,应该没有能力做这件事,不过,你身边的人那就说不准了。汉家和亲使团不是昨日后晌又返回西州去了么?你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又为何在街头号啕大哭?”
常久淡然一笑,半真半假地说,“走至半路,忽然想到竟然没跟你告个别,便特地来跟你告个别,在街头大哭是因为,昨日骨啜王子送我的一包特别漂亮的雉羽竟然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刚说找到了便去见你的,因还没有找到,一时心急,便大哭起来。没想到你自己竟然来了。”
奉德未必就信她的话,但也无从怀疑,更何况那个老汗王的左可敦夫人一死,吐蕃人一时之间得慌乱一阵子,势力也会因此暂时削弱,这是他所乐见的。常久随口扯淡,由他爱信不信,心里掂念的是李临淮现下在哪里?
“一包雉羽,也不值什么,如今左可敦夫人死了,消息一时半会儿不会放出来,盘查肯定会突然很严起来,你要再没别的事,就赶快离开这里。若然被吐蕃人知道你在这里,肯定会马上把你控制起来的。”
李临淮的下落还没打听清楚,她不想就此离开,若是李临淮还困在此地某处,她哪里能安心离开,可是这些话不能对奉德说,奉德却已扯了她的胳膊,要送她离开突骑施,常久想挣脱他,嘴上嚷嚷道,“你不用管我,我的马还在客栈里,我得去取马,那能就这样走了?”奉德听说,又扯了她直奔客栈,等取了马出来,奉德怀疑地打量着她问,“你一个人骑两匹马?还都是好马?是不是你的同伴去刺杀左可敦夫人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在等他?”
常久听得心下一颤悠,心想,这个奉德可真能瞎胡想,还想得有鼻子有眼的,当下便笑着对奉德说,“这匹‘怒电’是我来时骑的,这匹雪狮子是骨啜王子昨日才送我的,我可不就是一个人骑两匹马?”
“哦,原来这样。”
常久撇撇嘴,“不是这样,哪还能哪样?”
“不管哪样,你现下最应该做的事,是马上离开这里,回西州去!”奉德说罢,强行把常久抱上马,怕她不肯,牵了她的马便往城外送,一直把常久送到通往西州的大道上,才停下来,跟她告别挥手,“去吧。别回头。”
常久无奈,只得跟他挥手,“后会有期。”转回头,便催马走了。心下想着,既然左可敦夫人已死,刺客还没被抓住,自己也不应该有太多担心,还是回那处林子里静静等他吧,没准她出来这半天,他已经返回到林子里去找她了呢,要是看她不见了,心里不定多着急。想到这里,又有些后悔当时走得太急,没在林子里刻几个字,省得他回来见不到人发急。这么想着,便又催马催得紧了些。
这一来一回中间再一耽误,已是后半晌了,多亏得‘怒电’是匹宝马,不吃不喝也坚持得了,常久俯身马背,一个劲地往前赶,尚未到得林子处,远远便望见前面有一人一骑,渐渐近了些,常久确认那高大壮实挺直如山的背影便是李临淮无疑。心下大喜,当下也不说话,催马直追。转眼间的工夫,便追了上来,原来李临淮骑在马上,并没有催马急速奔驰,只是慢悠悠溜达一样的,是以,常久很快便与他并骑了。
常久惊喜侧目,叫道,“李……”将军二字尚未出口,目光却扫见李临淮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闪目细看,原来是石珍珍!石珍珍正一付娇弱不胜的样子,双眉微蹙,双眼含泪,面色苍白,口中轻轻地呻吟着,“哎哟、哎哟,李大哥,能不能再走慢点,我……我疼……”石珍珍见常久追上来了,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似是不经意地便把双臂无力地揽在李临淮的腰间。
常久脸上的笑容立时便僵住了,要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间,一时说不出来,原来一切都是她白担心,自作多情,李临淮没能及时赶回来,并不是他遇到了什么险情,而是他在忙着照顾石珍珍,以老牛般的速度往回赶,她想不出来,李临淮去刺杀左可敦夫人了,怎么会再次遇到石珍珍,她还哼哼唧唧地窝在他怀里。这些,常久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并不会去李临淮。与李临淮目光交错的那一瞬,她看到李临淮目光中有惊慌与慌乱一闪而逝,之后,便很快恢复了平静。不管怎么样,他好好的回来了就好。
常久平复了一下心情,便似没有看见石珍珍一眼,冲李临淮淡淡一笑,心下平静无波地问道,“李将军,你没事吧?一切都还顺利吧?”
李临淮看着常久,眼神中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闪烁,他见她又穿着一身突骑施小男孩的衣服,又见她是从自己身后追上来的,当下点点头,轻声问道,“顺利,我没事。是石珍珍她受伤了,所以来迟了。你这是去了哪里?为何没在林子间等着?”
常久云淡风轻地笑笑,“我突然想起这次离开突骑施,忘了跟一个熟人告别,特地返回去跟他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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