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难言(2/2)

安歌把礼品盒交给了佣人。

“卓越呢？”

“小姐，少爷在琴房呢，待了好一会儿。”

安歌点头，向琴房走去。

安歌轻轻推门而入，房间没有开灯。卓越背对着安歌，看着窗外。他更高大了，气质也沉稳了，即使悲伤，也依旧坚强。

时空仿佛错乱了，眼前的人与五年前的人的人重叠在一起……

琴声激昂，充满了愤怒、悲伤、痛苦，卓越的手速越来越快，眉头紧锁，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歌不受控制地坐在他身旁，伸出双手，跟上他的速度，四手联弹，慢慢的，卓越不自觉地迁就了她的速度，琴声变得舒缓悠扬，像山涧的清风，吹散了暑日里的烦躁，一曲终了。

卓越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安歌，安歌眉目温柔。

“想笑就笑，不要这么同情地看着我！”卓越冰冷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笑，哪里有好笑的事值得我去笑？”安歌轻声地答着，一手划过琴键。

卓越左手捏着安歌的下巴，说：

“你应该笑的，我强迫了你，得到了你。本应该高高在上的我，原来也不过是跟你一样被抛弃的孩子，得不到父母的关注。这样的人，你不该趁此机会，无情地嘲笑吗？”

安歌皱了皱眉，抬起左手放在卓越的左手上：

“疼，你放开！”

卓越立刻送开手。安歌注视着他，抬手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说：

“卓越，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为何要平地起波澜！”

安歌是何其聪明的女人，任何一个可能得到卓越的心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她要让卓越爱上她，只有这些，他才不会伤害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不需要做着这样的盘算。

那时的她窃喜着，这样的卓越让她充满了平衡感，世间的人到底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你见到她了？”

卓越的话唤醒了走神的安歌。

“嗯，明天一起吃顿饭吧！伯母……很想你！”

卓越没有拒绝，就算是答应了。安歌看着他笔挺的背，突然，她很想抱抱他，她从背后环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脊梁。

“越，你还有我。”

卓越的脊梁突然僵硬了，许久才转身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片刻不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