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门(1/2)

皓月通明，稀星相伴，长生拔出刀朝自己的手脖划去，血涌而下，滴落到女人身前的缸中，晃一晃，缸中的酒与血混为一体，是绝世的佳酿。

酒桌上，推杯换盏，用的全是金盆银器，烛光下，美食佳肴，上的无不奇珍异味。此刻天隐村的人们享受着如此美味，从未见过如此盛宴，便如饕鬄一般，虎莽云吞，不顾形象的一番海塞。擒天的嘴塞满了食物，眼仍不忘盯着宫女手中未上桌的好菜，一脸的莽夫相。天女们仔细些，嬉笑着细细品尝。

“这可是皇室贵族才有的待遇，皇上厚恩啊。”随身服侍的太监发出感慨，谁也没有理会，哄乱的餐桌大家只顾着吃喝上的尽兴。

第二天一早，天人们被锦衣卫带入偏殿中，男女分站两队，青龙站在中央，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依旧坐在属于他的宝座上。

“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朝廷的人！”青龙大声说道，洪亮的声音贯彻殿堂。“为表决心，请大家以血起誓。”

门外走来一群宫女，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木盘，每个木盘上都端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只小碗。宫女们走到每一位天人面前，单膝跪地，将木盘呈上。

青龙走到擒天面前，盯着他，挑衅般地说道：“怎么？不敢？”

“大丈夫还怕这？”高傲的擒天，手起刀落，几滴血落入碗中，干净利落。其他天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洁净的瓷碗被血染成红色，血腥味弥漫于偏殿之中。见得了血，宫女们起身，低着这头柔步退出偏殿。

良久，又是那些宫女，还是那血碗，只是碗中还多了一样东西，那寒月下的百年佳酿。

“你们的血是为大明王朝而流，大明王朝不会忘记，朕更不会忘记！”朱厚照站起身，他的脸本一副慵懒样，忽变得神采非凡，端起金杯，字字有力，“朕敬你们一杯！”

“谢皇上。”几十余人齐声饮下，帝王的嘴角一弯，这咒便施下了。

静谧的夜晚，神隐村人被带到秘密的暗室中，恶狼选择在这一晚揭下自己的面具。

青龙往擒天怀中塞入一块银牌，明晃晃的一块，仔细看去上面刻着两个大字，猎人。

“从今天起，天隐村内，凡男者，为猎人，随我出城诛杀异人，凡女者，为巫女，留于宫内，听候差遣，随时待命，不得有误！”青龙如是说道，那声响，依旧气壮山河。

“意思是要我们分开吗？”是那个在殿前彬彬有礼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凡尘。

“对，猎人巫女分开行动。”

“喂！这么讲我和我妻子也要分开吗！”怒气冲冲的男人叫刑云，他不顾厉色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公然反抗青龙的权威，并坚定不移着。“谁想分开我们，除非杀了我！”

青龙没有理会，他冷笑着，平静地说道：“家国天下者，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上有令，特下巫猎文书，书有三条，其一，巫猎者不得杀人，不得自杀，从这一刻起，你们的命便是皇上的！其二，巫猎着不得娶妻，不得生子，要永生为皇上效力！其三，巫猎者，非有皇命，不得有异术之为，所述三条，有反一条者，斩立决！”

律令一出，一片哗然，众人咂舌快语，矛盾相击。

“我老婆都有了，你不让我生子，不是让我绝后吗！”刑云愤愤道。

“是啊，没了后，我们死了谁去杀异人啊。”

“什么鬼猎人，老子是天人！”

乌瘴之气，越演欲裂，青龙眉头一皱，豁出嗓音便是一声大喝：“都住口！”

“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已是不死之身，永生为大明所用，还要什么妻？还要什么子？还传什么宗？接什么代？”青龙怒吼着，不愿放弃那一丝属于他的权威。

“你什么意思！”擒天不惧，也是怒目相对。

“什么意思？我来告诉你！从今天起，巫女猎人互为命门，一人死，两者亡，所以你们要好好活着，可别连累了你们的命人。不过作为补偿，你们不在受生老病死之苦，只要两人安好，活千年不是问题。”青龙得意一笑，面对天神之后，丝毫不惧。

“我的命门是谁？”擒天惶恐着问道，没等到回答只听见另一人的涛歌怒吼。

“混账东西！”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记重拳，青龙被揍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你他娘的对我们施了咒！”

一人反抗，众人撑腰，一时间天地混乱，倒地的青龙被扶到一旁，玄武大叫着，可没人理会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整个暗室，杂舌哄乱，锦衣卫拔刀示威，却没有人在意，如此，两帮人马，乱做一团。突然，悲惨的一叫划破长空，众人望去，朱雀的刀插在化羽的胸口，可怜的少女挣扎着倒下，最终化做一缕冤魂。同时的，有一个猎人忽倒在地，他的皮肤急速地衰竭，溃烂，最后如化羽一样，化作一缕轻烟在人世飘散。接下来没有争执，没有吵闹，是死一般的寂静。

“谁还敢作乱，或许下一个消失就是你！”青龙看了一眼擒天，轻蔑一笑，那便是他想要的，他看到了便确认了，天人眼中无限的恐惧。

冷梦的眼中闪烁着微光，回忆在脑海激荡，我想，那泪，应该是苦涩的味道。

“你的命门是谁？”我的话语软下来，似有些安慰的味道。

冷梦微微一笑，似无奈，似渴望，“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那我母亲呢？她的死是因为血咒吗？她的命门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