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洛明德来信,戏台子上的婚宴(3/4)
是笙弟,只是你这大名鼎鼎的堂弟,有缘得见,实属三生有幸。”微蓝蕴笙稍作回礼,也有序地退到洛康身后,但见贺隐用他略带忧郁的眼滑过微蓝,笑得有些仓皇,却一掩而去,挥手,“三位贵客,里面请!”
洛康见状看一眼微蓝,有些微的烦躁,可也没怎么发作,规规矩矩地被领进门。
院子里已被摆满了大红的桌子,酒水珍馐令人垂涎欲滴,桌前宾客热热闹闹,气氛热烈,人声不免嘈杂。作为新郎官相熟的洛康一行人,自是不会被安排在大院里,穿过回廊,又进了两进的院落,正中不远,视野最佳的位置上,借由湖心亭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大戏。
三人依次坐下,那是极软的坐榻,有银线穿针走马,绣出贺家独有的图腾样式,侧旁还置有黑亮亮的手柄,微蓝定睛一看,乖乖隆地洞,上好乌木!便又环视周围,这花钱如流水,也不过如此了吧?
微蓝是有些不大认同地皱了皱眉,一晚都没有太多举动的蕴笙过来拍拍她的手,报以一笑,自知有失的微蓝低下头,塞了满嘴的糕点,恰巧新娘子被迎入门内,由十几个婆子丫鬟簇拥着,她被遮着面,微蓝只看得到她脚下踏着的漆履和身上无处不见的五彩系带,朱衣皮貂,吉服之华丽自不用多说,竟然还是正红色的。听闻贺家的老爷,贺隐的父亲,已亡故多年,可至少母亲还在,妾穿正红,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是大胆,贺老夫人还不出来规劝一番,这一式一样的,参照的,明明是富贵人家娶妻的模样。仔细看来,又觉得这场景,实在荒诞。他们也只是在门前道贺了新郎官便进来安坐,照理若是相熟,岂不是该拜会下府中人?
一十五六的姑娘缓缓走来,周围的公子哥们少了讨论声,“有劳阿康了。”竟是与洛康认得的,一旁的少有的几个女眷也安静有理地回了那姑娘的眼神,“贺二小姐。”
蕴笙拉了拉微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摇手一指湖心上的一台戏,叹口气,“且看戏罢。”
洛康也不和旁的公子哥交流,只刚刚坐在蕴笙身旁的贺二小姐,“敏珍姐,锦东他们?”洛康许是不见日常小伙伴,急急发问,可到底这是人家的婚宴,请的什么人,不请什么人也关不得他什么事,只得闭嘴。
“哦,”贺二小姐拉长语调,用手托腮,似乎也有些醉意,“他们啊,觉着大哥没规矩,也就不来了,可你那极有规矩的表哥,若叫上了,也不知这场戏该怎么唱?所以……”她断了话音,呵呵一笑,又歪头看戏台,“他们哪里知道啊,大哥对大嫂,才是十足的真心。”
贺敏珍话语一出,大家都不知怎么接话,洛康带在妹妹们在外,最为年长,席间他们只认得贺敏珍,只能硬着头皮上,“那蒋家大嫂呢?”
“哈哈哈,”贺敏珍一度狂笑,她本就清秀,这副样子,很是癫狂,她伸出一指轻轻一比划,坐在最暗处,有一安静妇人打扮的女子,“那不就是?”
因离得有些远,微蓝只依稀感觉到她的姿容盛丽,可她是悲哀还是心死,日后这漫漫孤寂她如何应对?也不过成为父系社会下的一个影子,终有一天,消失不见。
“小堂弟倒是眼有怜意?”贺敏珍又抿了口果饮,搔了搔头,“她那一身纯白,又坐在那隅,真是相得益彰。”
这话惊掉一地人的眼球,微蓝还未有回应,人们便开始窃窃私语,“听说一会子要在戏台子上拜堂呢,可不就是防着蒋氏的?”
“戏台子上?这成何体统啊?贺兄居然一路让蒋氏执妾礼,也难怪蒋氏一身送葬来婚宴上。”
贺敏珍的眼睛一直盯着微蓝,她虽没有咄咄之势,可黑洞洞的眼睛一直漫无目的地看着,总让微蓝不舒服。“新任的芝城城主?那旧任的,可是我二舅公呢。”
微蓝有些明白过来,抬眼面无表情地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贺敏珍一愣,又哈哈站起来,“果真机警,”举杯邀众席喝酒,“家兄大喜,今夜这该做的,不该做的,我贺敏珍也算做遍,也不差这遭,望诸位给个薄面,共饮一杯!”
微蓝,蕴笙以茶代酒,喝完后微蓝不太自在地看看蕴笙,蕴笙无奈,一抹笑淡淡溢出,微蓝又看向洛康,小声道,“二哥,我想松快松快去。这儿人多,看得我眼疼。”
“哎呀,”洛康有些不耐烦,“喜宴就要开始了,这贺府七拐八绕的,天又黑透,仔细跑丢了。”
洛康显然不同意,她和蕴笙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要护卫二人,此时贺敏珍好笑地看过来,唤了个样子讨喜的小丫鬟,“带这位小公子去松快下,一会子他尽兴了,再领回来吃酒。”
小丫头走到微蓝面前,洛康用眉毛直直扫她,似乎用眼神诉说微蓝怎么这么不听话,可迫于无奈,扬声道“看看你头次出来,不懂规矩,给贺二小姐添麻烦了罢,还不多谢小姐?”
微蓝淡淡一应,抬头时眼神与贺敏珍短促一碰,只觉得那眼里深意无限,可她终究只是个客人,贺家的家长里短,远轮不到她来废话。得空了能不参加这茬古怪的喜宴,正是满心欢喜。
小丫头是尽职尽责,同时毫无存在感地跟着她。微蓝走过高桥,行过水面,不由得紧了紧皮衣,天是真冷了。吉时已到,戏班子都撤下来,一巨大盆景景观旁,戏班子正在收拾东西,各类面具,道具,长的,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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