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贺淼(1/2)
在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多亏有贺淼那祸水帮我应付,比如学字:
三岁那年的仲夏,傍晚的夕阳还很炽热,映照得我的脸红彤彤的像一片丹霞。
在我家的书房里贺淼教我写他的名字,“淼”,我写了三个水,斜斜扭扭不成样子,我捧来交给施汶姑姑请来的夫子,很是诚恳的问道:“夫子,这个字念什么呀?”
我见他眉目纠结,混浊的两眼发出矍砾的光,盯着那个字半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却又闭上了,然后又张嘴,又闭上。
我静静的等他说话,一副求甚解的模样。
“这个嘛……”琢磨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我以为他会像戏文里说的夫子那样满口的“知乎者也”,只见他不答反问:“这是你写的?”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哎呀嘛,”那夫子一敲折扇,坚定的说:“小女娃唉,你还没有开始学字,不要以为是随便画几画就是一个字,这鬼画符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有这样的字!”
“是吗?”我转头看向一旁的贺淼,“他说你的名字是个什么东西?”
“哦?”贺淼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眯得更细了,眼底闪过一片精光,缓缓走到那夫子的面前,虽然也才年仅八岁,身量却也是欣长,颇有些气势的说道:“我以为,夫子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抱膝委坐自比管仲、乐毅之贤,笑傲风月,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
听他如此一番溢美之词,那夫子不自持的点了点头,微流露出些得意之色。
“啧――”似不经意的一声嗤笑,又听他继续道:
“如此通宵古今学贯中西之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怎么也该会知晓百岭一界赌石的大东家,贺家,的小公子五行缺水,曾遇高人点化,赐,单名一个‘淼’字吧?”
“贺……贺贺淼?”他惊得连连往后仰,用一只手指着贺淼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
“没错!不才在下正是贺家小公子,贺淼。”他一脸笑得很狐狸。
“你说,小爷我的名字是个什么东西喽?”
没等他说完,夫子拔腿就跑出了我家,那速度比施汶姑姑的轻功还快,走之前遇到了我阿爹,称:“令爱天资聪颖,恕老夫能力不足,望另请高明。”
至此,我几乎笑岔,我说“淼”字太难写,就写成“水”好了,我叫他:贺水哥哥。
可巧,我当时一颗门牙脱落,说话有些漏风,常常叫成了祸水哥哥。
由此,贺淼的祸水之名,便是我送他的。
但他也确实是不负祸水的名号,在那之后,施汶姑姑请了好多的老师,都如数被我和贺淼给弄走了。
想想这些事,倒是不知不觉还加快了脚步。
我拿着施汶姑姑的钱囊,几乎不受一点阻力就下了船,这让我有些微微好奇,难道这个钱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像戏文里说的皇子公主什么的,都持有一块玉佩作为身份的象征,可以畅通无阻?
正这样子想着,我已经走到了滩涂。
双脚踏在细沙上,松松软软,凉风带来阵阵海味入鼻,一扫几天被关在船舱的郁闷。
身边景色如画,弥望眼际的大海,水天一色,白浪横接天地,卷卷而来,翻腾叠起,煞是有威,错落小岛,迫人遐想无穷。
等快到岸上的时候,我几乎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没管是否会被人看出来,因为那艘中型商船已经在我身后好远的地方了,上面的人儿已经看不清,唯有那挂在帆布上的大红灯笼在海风中摇曳,妖娆多姿。
日奎的影子落在正中,正是晌午。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只教人看花了眼。
我似一只久在牢笼的鸟儿,突然而来的自由,让我对一切充满了好奇,这个摸摸,那个瞧瞧,似乎怎么都看不过瘾。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早已经把施汶姑姑交待给我的事儿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过,反正我就是偷偷跑出来的,让碧玺一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我玩儿,晚点再回去,嘿嘿,我就这样心里偷笑着。
“小姑娘,这面具你看了这么久,那到底买是不买呀?”
摊主热情招呼着我,见我一直拿着面具呆愣着,小眼神儿有些变化,淡淡的来了一句:“要不就便宜点给你吧。”
我眉头一挑,丫丫的,以为我是买不起的不是!?我抿着唇,斜睨了面具一眼,伸手朝腰间摸去,就想要拿那施汶姑姑给我的钱囊。
一摸,居然捞了个空。
“咦……”我略有些慌神,怎么不见了?
身子向后一转,两眼往人头攒动的集市中逡巡,却不见有行色诡异之人,这让我肚子里一股火儿,都要从头顶上冒了出来。
我凝着神,略一思索,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有其敏锐之处,我的武功虽有可能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但也是得了家里那老家伙的真传,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偷走钱囊,倒真是丢尽了老家伙的脸。
沉吟间,突然觉得手上有一阵腻滑,是面具上脱落的粉末,拿到鼻子下一闻,靠!居然是迷香!
一时间怒从胸中起,恨从胆边生,我转过身就抄起那摊主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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