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谋杀(2/3)

“女娃儿，你再不走！会被海水淹死的！”

刚刚那个老人，赤脚过来劝我。原来不知不觉中，海水已经漫过我的腰身。

“呵――”我笑，走什么呢？这样不是更好？爹娘，阿云待会儿就下去陪你们了。今生无缘尽孝道，来世还做你们的女儿，报两世养育之恩，定然不再像从前那样顽劣，徒惹你们生气。

两眼一黑，我似乎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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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我的身体好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意识是如此混沉彷佛在黑水中不停漂流。

“女娃儿！女娃儿！醒醒唉！”一个苍老的声音唤我。

浑身上下被海水浸泡得太久，酸痛难忍，几乎不想睁眼，待意识稍稍有些恢复，便迫切的想知道我现在在哪儿？我死了吗？爹呢？

眼睛射入一阵强光，很不适应，我用手挡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清四周，只见，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常有的住房，我并没有死，晕过去的时候，是那个老大爷救了我回来。

“女娃儿，你昨夜那么寻死，我们也是拦你不住，才不借船给你咧。”老妇人歉意的朝我解释。

我摇摇头，笑了，我根本不怪她们，其实不是我当时万念俱灰，伤心欲绝，也不会去寻死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阿爹在的话，一定不希望我去海上救他的，他只希望我能开心的活着。

我向他们道过谢，随后又向他们问借上船一用，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感激不尽，偷偷将施汶姑姑的钱全塞进了枕头下，只把钱囊揣进了怀里。

我借了船又回到了昨天的地方，只见，弥望眼际的大海，水天一色，白浪横接天地，卷卷而来。

昨天的一切仿佛如一场梦一般，要不是我看得清清楚楚，痛彻心绯，我怕我也会以为是一场梦，可，大海为什么那么平静？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我的阿爹死了！我的施汶姑姑死了！我的碧玺死了！我的所有家人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可以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我面朝大海，大吼了一声，带着我的怒气与哀怨。

发泄完之后，我解开了绑着船的绳子，划了浆，就着大致的方向，划了去。

我不知道，我现在去了能看到什么，或许什么也没了，或许我还能找到一些阿爹留下的物件，又或许，是他们冷冰冰的身体……

但是，我一定要过去看看，无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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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正午的阳光炽烈，身体，头发，衣服都被烤得滚烫，我根本不记得喝水，也忘了带水，嘴角已经干得皱起了皮，随便往海里拘了一捧咸水，润了润嘴唇，滚烫得几乎都要灼伤了皮肤。

估莫着时间，大约划了四个时辰了。

我通过老大爷告诉我的，他昨日什么时候见到的那艘船，和昨日出现蜃景的时间，大约估算出了他们应该走了不下三个时辰，而我的渔船按照我划浆的速度，应该会比他们慢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到达同一位置。

所以说，我现在所在的位置附近，就是他们昨日商船事发之地，只要好好找找，可能就会看到些残骸。

心下里打定主意，我便划了渔船，缓缓沿着这一块儿海域寻找。

然而，虽说我估计的位置应该不会错，但是，面对着这茫茫大海，人的力量顿时显得弱小得犹如蚍蜉撼大树。

我找寻了许久，苦笑了一声，原来，突然发现，其实海水是缓缓流动着的，也许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内里却暗流涌动，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照这么说，其实我找的两个时辰，却是白找了，应该往西南方再走上一小段路程。

我望了望太阳的位置，往西偏了许多，已然浪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提起精神来，继续前进，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才行，不然要是又遇见昨晚的暴风雨，老大爷养家糊口的渔船，就还不回去了。

往西南方走了少许路程，不多时，我又开始了继续寻找。

然而，等太阳又往西偏了许多，依然没有看到一丝痕迹，我急得已经满头大汗，却依然不想掉头回去。

终于，上天还没有绝情到如此，在一块暗礁旁，有个白色的点，很是惹眼，我看到了一个趴在一块浮木上的人搁浅在那里。

我忙跑去看，只见他脸色呈现一种青紫色，有些浮肿，却是死了。

是我白家庄的家丁，叫罗梓，我才六岁时，他就被管家在外面捡了回来，带回来时还是个少年，帮忙做杂役，我见他的映像虽然不多，却也记得，曾经有一次，他给碧玺写过一首肉麻得不行的小情书，被我偷偷发现的时候，曾嘲笑过他一番，当时，他的脸红得要滴出血，却还是有胆子夺过信跑开了。

而如今呢？再见时，他已经成了冷冰冰的一俱尸体，我的心，说不痛，是假的。

我压抑着悲恸的内心，伸出颤抖着的右手，抚上他的脸，想让他合上眼睛，就此安心去吧。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