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1/2)

陆盈升所在的小区确实也相当老旧，人流多且杂乱，两人考虑再三，决定先上天台观察。

这会儿雨还在下，道右靠在安全栏后，一动不动地举着只望远镜，云荟兮则负责简单的体力劳动——打伞。

熙熙攘攘的世俗气息冲淡了心头怪异的不安，少了杂念，她出神地盯着对楼陆盈升家的窗户。虽说视野算不上好，但即便远远看去，那人影也着实高挑颀长，白皙俊美，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美得惊人。

一个多小时的功夫，竟有不少女孩来敲他家的门，苦苦痴缠的样子，看得云荟兮频频摇头。

道右略有些凝重地开口：“这些女生……”

“是不太矜持，但那么优秀又好看的男生，也正常。”云荟兮的解释非常及时。

道右冷冷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阿蔚失踪那晚，门外坐的着的女生还没有找到。”

云荟兮一愣，忽然就皱起眉头，望向那扇窗户的眼神染上些许复杂，“你是担心这些女生里，有人别有用心？”

确实，女生也不见得就无害，她喃喃道：“那怎么办？如果真有绑匪混在里头，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啊……”

默默嘀咕了一阵，她突然眼睛转了转，推推道右的胳膊：“我们是不是要去提醒一下这个陆盈升？”

说话的语调小心翼翼，道右微微偏过头，见云荟兮目光灼灼，直愣愣地盯着窗户里的人影瞧，不由眯起眼睛。

这幅神情倒真有点别有用心。

他言之凿凿地拒绝：“不，之前所有男生失踪时都处于独处状态，如果我们打草惊蛇，绑匪即便在附近也不会动手。”

云荟兮的眼睛仍然很亮，仿佛日月星辰同时在琥珀色的瞳孔里升起来，“没关系，我去，”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一个女生，不会引起怀疑。”

道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知道那是狐妖吗？”

“嗯，知道，怎么了？”

“看过聊斋么？知道惹上狐妖的人后来都如何了？”

云荟兮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说：“好人被坏人干掉，坏人被坏妖干掉，坏妖再被好人干掉。”

道右眼角一挑，说：“不，好奇心太重的都没好下场。”

“我这不是好奇！”云荟兮有些着急，“人命关天，就去提醒人家一下，只要他有所警觉，万一绑匪要对他不利，他能有一定的反应时间，也能更好地配合我们！”

道右没说话，有一瞬间，打算干脆同道左或秦隐换个盯梢的对象。

“你看，其实我也是深思熟虑的。”她又在一边叨叨。

“一起去吧，”他放下望远镜，接过云荟兮手里的伞，“我们对这个陆盈升一无所知，先做些了解也好。”

待两人停在陆盈升家门前，道右主动敲了门，陆盈升这时正修改论文，又一次被这熟悉的动静打断思路，不由蹙眉，还未拉开门，声音就已经传了出去：“你们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他未料到门外竟是一对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女孩在男孩的身后，露出一只脑袋，好奇地打量自己。

“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

一把嗓音宛转悠扬，即便带着丝烦躁，依然动听得恰到好处，云荟兮伸手拽住了道右的胳膊，他垂下眼睛，在陆盈升疑惑的目光里半天才开口，“有一件事希望您能帮忙。”

陆盈升勾起一个很浅的笑：“道士来找我帮忙么？”

道右简单叙述了来意，云荟兮在他身后小声补充：“我们没恶意的。”

“你们是说，我有可能也会被绑架？”丹凤眼里泛着粼粼波光，轻轻抬起的样子有细微的不屑。

云荟兮歪着脑袋，“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打电话给秦先生。”

作为该地区重要的公务人员，秦隐二字确实有些知名度，但此处离办事处相距甚远，一般的普通妖众，只有惹了大麻烦才有机会见其尊容。

陆盈升这样品学兼优的精英学生，显然不在其列。

正在犹豫之际，云荟兮又放低了声音：“或者我们一起去一趟办事处，那绝不会有假，你就能相信我们了。”

声音又轻又软，道右撇开头，冷淡地开口：“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我们的目标只是绑匪，你会不会有危险，其实我们并不在意。”

“阿右……”

“告知你这些情况，也有我们自己的考量，你好自为之。”

“别急，”陆盈升舒展开紧蹙的眉头，轻俯下脸，目光对上女孩忽然惊慌失措的神情，“辨别真伪，我们妖类……自然有妖类的方式。”

深邃的眼瞳蓦地暗光流窜，血色层层漾开，摄人心魄地攫住云荟兮的双目，道右心头一跳，下意识飞出一脚，正中陆盈升的下腹。

“你做什么！”

陆盈升退了几步，没有回话，妖冶的双眼只看向云荟兮，“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我们是好人，大家一起抓坏人……”云荟兮呆呆愣愣，口中喃喃不停，眼中竟也很快浮现几分赤红。

道右神色一凛，攥住陆盈升的衣襟，“解开魅术！”

陆盈升吃力地挣开他的手，丹田处却又猛挨一掌，腥甜的血气在口中散开，汨汨从唇角淌下。

“小道士，你可真有意思，”他扭头看向神志不清的女孩，语气有些迟疑，“一个道士带着妖，还挺上心？”

“解开魅术。”道右压下眉头，生硬地重复。

陆盈升渐渐隐去眼中暗红色的光，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