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寡妇门前(2/2)

偏偏又放他走了，生生气死了我爹，我还算个人吗。早知道这样，我就做了，反正你情我愿的，她也不敢说什么。好歹生个一男半女，我爹临死也看一眼孙子。”说到这里，李改朝再也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来。

何寡妇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过了几分钟，等李改朝稍稍平静了一点，她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李改朝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何寡妇，在酒精的作用下，居然一下子抱住了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何寡妇先是一愣，随之也轻轻的抱住了改朝，任由这个小男人在自己的怀里呜咽。他知道，这孩子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她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一个苦命，却没人可以倾诉的人，她也有很多的苦，她的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俩人没有任何的语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紧紧滴抱着，仿佛一切都是多余的。

……

“兄弟，我跟你说过，他们笑你，嫂子服你。俩口子那能是捆在一起的？”

“可是，嫂子，她走了，我们家的钱也花光了，我就得一个人过。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也能生个娃啊！”李改朝竟哭了。

“你说的是实话，可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干不出那样的事来。嫂子亲眼看见的，你说她是女人，那我也是。那天的事情换了谁不趁机占便宜，可你就是不，说实话，嫂子都……”

“是，我不是那样的人，可那有什么用？大过年的，我一个人溜达了半夜，还得上嫂子这里喝点酒……”他还没真喝多，没就嘴咕嘟把刚才盗墓的事说出来。

“兄弟，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没人说就和嫂子说说。我一个寡妇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怕啥。谁说男人女人在一起就一定是那种关系？就不能有别的？”何寡妇也开始激动起来了。

“说的好，怕啥？怕人家也要说，咱身子正不怕影子斜。”

“对，好好活着，媳妇会有的。”

“那嫂子，你说，你是女人，你说女人最看中啥？”

“当然是人好了！”

“那要是太穷了呢？”

“穷了穷过，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有的女人自己没想法，老人就想着给她找个家境好的，少受点罪，那也没啥不对的。”

“那如果一个人很好，没钱，另一个有钱，人不好，女人会咋选？”

“不能这么问，谁和谁想的都不一样，我会选人好的。而且，我觉得这样选的人会更多。”

说着说着，李改朝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没有想到一个守寡多年的妇道人家，竟会讲出这么多道理。她是一个很重感情，也很懂爱的女人，可就是命运对她不公。他说得对，有话就说。那一句也对，不是两口子就不能说说话，帮帮忙，做个朋友？就像今晚，我确实在寡妇门前，但我什么也没做，管你说啥玩意儿！

想到这里，他竟然豁然开朗了，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嫂子，我走了，酒好喝，我还会来的。”

“你喝多了，要不再坐会，喝点水？”

“我们喝多，没事，再坐天就亮了。”

“是，天快亮了，真快。兄弟，嫂子很高兴，自打你哥走，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年三十……”

何寡妇的眼眶湿润了……

李改朝可能意识不到，这一晚上的喝酒聊天、互吐衷肠，竟然让这个女人下定了决心。而且，不知不觉中，俩人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