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遮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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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听的兴起，却没想到这老者忽然要走，只听得有人高声说道：“你这老儿如此三番两次，戏耍大伙儿，所为何事？”

“是啊！是啊！”酒客们本是几杯薄酒入喉，谈兴正浓。可这老者每到关键所在，便闭口不谈，人们本是冲着他才跟着来到杏花林，因此，这会儿见他要走，便都有几分不满。

林芷也不明白这老者为何如此，起初，他似乎是无意而谈，是林芷听见了老者与其孙儿的对话，将他请进杏花林。

后来，老者语出惊人，更是说出了阴阳两城一段亦真亦幻的过往。

再后来……

林芷望着老者，她隐约记得，是在豆掌柜说出那“丽妃”之事后，老者这才欲言又止，起身离坐。

这么说来……

林芷心念一动，她看着豆掌柜说道：“掌柜的，阿翁累了，你就和大伙儿说说那丽妃之事吧！”

豆掌柜连连摇头，“我也只是听说，这传言本就不足信，我若信口开河，便是以讹传讹了。”

老者本是牵着孙儿向酒坊门外走去，而就在林芷提议之时，他不由停下了脚步，但听到豆掌柜这么说后，他便又牵着孙子缓缓离去，而此时林芷却故意大声道：“掌柜的，但说无妨。你瞧这天色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足信的？你说说吧，是真是假，大伙儿也就是那么一听。”

她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人们纷纷附和道：“是啊，掌柜的，说说吧！”

在这纷乱的人群中，林芷注意到，那老者只是牵着他的孙儿，默默的立在了酒坊的门边，似乎也想听听，豆掌柜接下来会怎么说。

豆掌柜早已不是当年在韩府的小豆子，他行事谨慎，做事稳妥，因此，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一段匪夷所思的传闻，他是有些难以开口的。

但人群却是越发嘈杂，最后，众人竟然都齐呼道：“豆掌柜！豆掌柜！”

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唤，令豆掌柜进退两难。

“掌柜的，说说吧！”杏花林以林芷为首，伙计们也纷纷开口道。

“那……”豆掌柜的脸有些红，“豆某是胡言乱语，诸位也就随意一听便是。”

众人杂乱响应。人们不关心事情真假，只在乎这个传闻究竟有多离奇。

“话说……”豆掌柜坐在老者方才的座位上，他有些尴尬，但那段过往，还是他在韩府之时，曾听人说起过的。

他看了眼林芷，见林芷含笑打量着他，便回以一笑。

众人见豆掌柜如此，便又都跟着笑了，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豆掌柜接过阿旺送来的热茶，喝下润润嗓子，终于，那段有关祸国丽妃与两城互换之事，经由豆掌柜的叙述，在众人眼前拉开帷幕……

“那丽妃，原本是燕凉人啊……”豆掌柜长叹口气，这身份，当年未见如何，但联想后续之事，方知祸根早已在那时埋下。

林芷来到沙镇最晚，并不知道豆掌柜口中的“燕凉”有何不妥，她见六指站着身侧，便小声道：“六指哥，燕凉是哪里？”

六指奇怪的看了眼林芷，他还未开口，距离他们近些的某个酒客便说道：“姑娘你不是本国人吧。”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露了马脚，林芷警觉的没有说话，不过那些酒客的注意力都在豆掌柜的身上，因此并未过于在意林芷的反应。

“如若不是因为专宠丽妃，当年的曲国或许……”豆掌柜似乎听到了林芷的疑问，他目光温和望向林芷这边。

林芷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去，听那酒客之意，林芷身为一个自小生长在曲国之人，竟然不知燕凉，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或许不会被燕凉所灭。”幸而豆掌柜接着说道，“可叹一代霸主，最终还是断送在温柔乡里。”

“掌柜的，”有人说道，“这旧国是被燕凉灭了不假，可你所说的那个丽妃，当年老皇帝不知道她是敌国的人么？”

豆掌柜笑了笑：“这，谁又说得清呢？”

的确，那个吊死在歪脖树上的皇帝，是否在宠爱丽妃的同时，早已知晓她来自敌国，这恐怕是谁都难以断论的。

“应是不知吧。”阿旺挠了挠脑袋，“不是说当年连那妖妃的兄弟都成了朝堂炽手可热的新贵么？”

他听得最认真，忍不住插嘴道。

或许，谁都没有注意，那立在门边的老者听到此话，向着酒坊内看了一眼。

豆掌柜点了点头，“阿旺所言有理。”

阿旺没想到豆掌柜夸了自己，眼看着大伙儿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他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朝六指身后挪了挪。

“掌柜的，这丽妃仅凭美色便可在朝堂只手遮天？”六指听得出神，绝色女子，巧笑嫣然间便使旧朝灰飞烟灭，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柳舞。

豆掌柜听六指这么问，他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六指的疑问。

这会儿天生异象，众人都聚在杏花林里，但若正如那老者所言，几日之后便与往昔无异，那么，今日妄论国事，纵然是旧朝之事，传出去恐怕都要招致灾劫，未免多生祸事，豆掌柜亦是迟疑着……

“仅凭丽妃一介女流，如何能将那千秋霸业毁于一旦！”突然间，有个声音自屋外响起。

林芷眉头紧皱，她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赵康。

果然，赵康换做沙镇人装扮，他那双泛着碧色的双眸，在漆黑的夜里，一时也看不分明。

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