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恐药石无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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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喷涌而出，匆匆赶来的御医见此情景，慌神不已，手忙脚乱。

痛感好像越来越淡，莫子歌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缓缓地闭上眼，是要去和哥哥们团聚了吗？真好！

司徒慕，此后人间天上，你我再无瓜葛。

阿玉拼了命去止血，手里的白布殷红了一层又一层。

阿玉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皇上，莫姑娘恐药石无灵。”御医不敢隐瞒，之前连取十日心头血，已损耗根基，这一刀又透骨噬心，将心脉尽断，只怕香消玉殒，就在片刻须臾。

司徒慕闻声，眸子愈加冷冽，他伸出一只手，抓起御医的脖颈，嘶吼如困兽：“救不活她，整个御医院统统陪葬。”

这话一出，御医吓得快要瘫软，连滚带爬到莫子歌身边，手忙脚乱地止血，搭脉。

这情景，让一旁的云芊芊心头大震，为何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司徒慕看着躺在地上昏厥的人，心底风云变色：“莫子歌，你不准死！”

云芊芊突然心头一堵，这样的司徒慕，好陌生。她恨恨地望向莫子歌，暗自诅咒：莫子歌，你要死就痛快些。

天渐破晓，晨曦微露。

宋太医抹了抹汗，才发觉衣衫尽湿。这却无妨，只要命保住了，什么都好说。

司徒慕忙问，“怎样？”

“皇上，莫姑娘的命，救回来了。”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寒冷的双目精光闪烁。

“只是……”御医有些犹疑。

“只是为何？”司徒慕的心脏又再悬吊起来，声音不自禁地透出紧张。

“只是莫姑娘身子损耗太多，命是保住了，但人还在昏迷，或许要数日，甚至数月方可醒来。”

那身躯单薄如风中残叶，司徒慕不愿再看。他转过身去，冷声下令，“宋太医，你就常值这里，直到她醒。”

只要不死便好！

云芊芊心中早已云翻浪涌，面上却不表露。她信步上前，轻拽司徒慕的衣袖：“慕哥哥，姐姐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我先陪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疲累了整晚了。”声音乖巧而娇柔。

司徒慕看她一眼，却不多言，自己先出了房间。云芊芊一怔，连忙亦步亦趋匆匆跟上。

时光轮转，一日过去，莫子歌还在昏睡。

阿玉守在床旁，寸步不离，她握着莫子歌的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宋太医也不敢分心，每隔一个时辰就进来看看。

夜，并不宁静。

昏睡的莫子歌，被纷繁杂乱的梦缠了整晚。

那梦里，有儿时和哥哥们的嬉笑，父亲和娘亲就立在一旁，慈目和祥。

天地再一转色，忽然又从远处走来司徒慕，怀中还抱着软糯的婴孩，笑着对她说，“歌儿，你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像你多些，还是像慕哥哥多些？”

未及答话，风云又涌，那些最亲的，还有爱过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她自己，被一阵黑雾死死箍住。她越挣扎，箍得就越紧，直到被缠住最后一丝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