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混小子(1/2)

清晨，当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艾伦总会利落地把大门打开，码好货物。他今年十五岁，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清瘦，身体还没长开，看起来显得瘦弱，但村里没有人敢小看他。艾伦几乎是从五岁起就开始跟周边的混混打架，十年来，就只有他把别人打趴下，就没见过他哭鼻子的时候。

收拾完家里，艾伦就拄着他那柄四岁的生日礼物——一柄磨得光秃秃的木剑守在了门前。沐浴着晨光，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倚在门上，不一会就打起了盹。而这时，格拉西亚村庄的男男女女已经起得差不多了，有赶着牲畜去田里干活的，走过的路面留下一串串脏兮兮的牛蹄脚印；有点起炉子，把昨晚收好的铁条一根根往炉上摆，准备打铁的；也有无所事事的老者在路边遛弯，早起就开始锻炼的。小小的格拉西亚，似乎因为这一束阳光活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一群穿着花哨，头发也染得五颜六色的小伙子嘻闹着从东边走来。他们是村里著名的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又正值叛逆期，精力旺盛，久而久之就成了村中一霸。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不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生怕惹出什么事端。只有在经过艾伦家门前，这伙人才猛地收住了声，静悄悄低着头，迅速从门前通过。

然而，他们想清静了，有人却不答应。艾伦从惺松的睡眼缝里瞅见这几张熟悉的脸，顿时打起了精神，大声说：“帕克，一大早带着这些好兄弟是去哪啊？”

为首的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脖子像梗住了，半天也回不过来。最后还是用手扶正了，哭丧着一张脸看向艾伦：“没事，出来转转。艾伦你起这么早，早课不做啦？”

“早呢，不急。”艾伦呵呵笑着，从台阶上一步步下来，搭住两个混混的肩，笑着说，“我听说了，昨天你去温蒂大姐那吃霸王餐，怎么也不带我一块？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吃的好喝的也想想我啊！”

对这个专以收拾“不良军团”为爱好的少年，帕克急得都快哭了：“谁说的！哪个王八蛋又乱说话！我们昨天去温蒂大姐那吃饭没错，就是身上暂时没带钱，跟温蒂大姐赊了几天。这不，我们正要去大姐家给她付账呢！”

艾伦大笑，狠狠拍了他几下。他可是练过的，这几巴掌下去，帕克立即感觉到整个骨头都酥了几分，却也不敢生气，只能陪笑。他可不是那种宁死也要把逼装到的硬骨头，在这小村里，宁惹魔王不惹艾伦，这是混混铁律第一条，既然惹到了，就别想着身后有多少兄弟，服个软才是硬道理。

“那前两天你带人把亚鲁大叔的酒铺砸了……”

“那天喝多了，没控制住，我这就把钱送去……”

“上个礼拜草场被人烧了，我听说……”

“真不是故意的，有个兄弟在那玩火，不小心……这不，就说今天事多，还有好几家要跑呢！”

“那你还去瑞斯爷爷家不？顺手帮我把这几样东西捎过去。”艾伦回头，不由分说从桌上提了几条早就用纸包好的腊肉塞他怀里。帕克手忙脚乱地接着，望着怀里的腊ròu_yù哭无泪。他可是“不良军团”的首领，嚣张是他的本名，任性是他的作风，什么时候学会给失孤老人送温暖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办了，回头聊。”帕克连连摆手，神色惨然，带着他的小军团快步离开。望着他的背影，艾伦哂然一笑，打着哈欠又回到门边继续倚着。就这样，一直着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怎么还不去早课？”

艾伦脸色突变，声音传到的同时，他还能听到一股凛冽的疾风袭来。然而转身应对已经迟了，他只能低头迈步，用一记标准的背剑势去挡对方的攻击。只是在接触的一霎那，他后悔了。袭来的攻击是如此庞大，他整个人就像被一头成年孟象正面击中，那沉重的撞击力令他几乎吐血。

势大如山！

艾伦可是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次跟自家老爹过招，他都有这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但经年累月不断经历这个过程的他反而渐渐习惯，甚至如今，他已经悄然埋下了伏笔。

力量过大，守势根本卸不去全部力道，艾伦只能踉跄着向前小跑几步。那股疾风当然不甘心只得一次手，一脚向艾伦屁股踢了过去。只是刚踢到一半，就发现一柄木剑竟是由下而上反撩了上来，而目标则是他的命根子。

“混小子……”长腿的主人连忙收腿，堪堪躲过了这尴尬的一击。艾伦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出反应并且下套给他钻，这可真是让他惊讶非常；可偏偏这货对准的地方又是那么致命，要不是他腿收得快，丢人的可就是他了。

不过，就算真的撩中了，欧法斯也能保持面不改色。或者可以这么说——他的脸上除了酒精带来的红晕，已经找不到任何颜色了。

他今年三十七，然而因为长年酗酒的关系，旁人看他倒是有五十七岁。头发乱糟糟的，就这么胡乱地披在肩上，散发出浓重的味道。一张过于清瘦的脸在发梢间若隐若现，偶尔露出的一双眼睛，也是迷茫多于清醒。

他是艾伦的老爹，也是艾伦武道的指引人，更是村里著名的酒鬼。但就是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男人，却赢得整个格拉西亚村人的尊敬。十三年前，这个男人领着刚刚才两岁的艾伦来到这里，正值盗贼四处横行。格拉西亚村庄地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