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嚣张(1/3)
庆城公主在众多皇室贵女中别具一格的生性洒脱,她的公主府既没有建在京城繁华之处,也未在宫城近所,却依山傍水景色奇佳,她爱竹,不仅名号明竹居士,就连府内外都有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在日益灼热的天气里更添清凉。
华明澜华明沦两兄弟到时,公主府外已停了不少车轿,他们两兄弟骑马而来,府外早有仆役候着给他们牵马引路,华明澜将手中的马鞭扔给小厮,背着手看停在一旁的车轿,相熟人家的车马也认出几辆来,庆城公主自献文太子死后就闭门而居在公主府里,这么些年来大家也都快忘了这位气度高华,位比太子,俸享双王的嫡长公主了,今日是她的三十九岁生辰,虽说男不过虚女不过整,可如此大张旗鼓一改往昔低调,着实令人侧目,华明澜心中暗自盘算,却听华明沦咦了一声,几步跑到一辆马车前,左右看了看问道:“这是谁家的车?”
华明澜见那马车红木宝盖,围着丝绸,四周垂着穗子,车窗精雕细琢,图案精美,的确称得上是好车,但华明沦自幼列鼎而食,席丰履厚,镶珠嵌宝的紫檀木轿子也不是没有坐过,此时却围着一辆精致些的马车来回转悠,引路的小厮忙回道:“这是陶尚书家的马车。”
华明沦听了仍啧啧出声:“原来是陶姐姐,那就难怪了。”又问那小厮道:“她可是跟了陶尚书来的?”
那小厮笑了一声道:“陶姑娘是随陶夫人来的。”
华明沦哦了一声,道:“我家与陶家相熟,你一会儿引我去见见她。”
小厮慌忙告罪道:“宗亲男客都在东府里,自东侧门进,女客们西府设宴,没有公主吩咐,东西两府间的院门是禁止出入的。”
华明沦道了一句麻烦,华明澜干咳了一声,华明沦缩回想掀开轿帘的手,垂着头跟着哥哥继续前行,直到两人进了内门,他才对哥哥道:“我看那车窗竟是能上下推开的,连大小都能调节,很像是失传的欧家安车样式。”
华明澜听了欧家就顿了一下,心道,若欧家后人在,严公宝船就能造的出来,更况乎一辆小小的车轿,虽手中暂无实证,这拾宝阁必定与陶家二房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是陶家的目的是拾宝阁还是他华明澜,抑或是一箭双雕,又不知是陶国安出手,还是上头那位示意,总归不是那个走到哪儿都叮当作响的小姑娘就是了。
叮当作响的陶文姜正落座在花厅之中,天气渐热,她今天穿了淡红色对襟单短襦,长袖在手肘处稍收,又压了几道褶子垂坠而下,月白色的挑线长裙上束着玫瑰红的丝绦,挂着,矜持的端坐在母亲身旁,当真清丽无双,她适时淡笑着回复长辈们的询问,一边悄悄打量着在府里的丫鬟们。说是丫鬟,但显然不是普通府邸里的装扮,一个个梳着高髻,簪着大朵鲜花,眉心点着花钿,身穿粉色宫装穿梭在席间,一举一动训练有素却不呆板,容色谦和不见倨傲却让人不敢轻视,陶文姜摩挲着手里的青瓷荷叶盏,心想这庆城公主不仅爱竹怕也是个慕唐之人,又听一声九曲长音的唱喏,原是公主驾到了,众人均起身迎接,陶文姜也随着母亲垂首行礼,只看到一个鹅黄色百蝶穿花的长裙拖曳而过,待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人喊起。
这便是嫡长公主的气派,陶文姜感叹着微微抬起了眼睛,看到梳了凌云高髻,戴了九凤衔珠钗的女子,长眉入鬓,丹唇凤目,除却眉宇间那丝英气,陶文姜丝毫想象不到这位端肃高贵的公主也曾身着男装,离经叛道。这时有一个束着玉冠的锦袍少年在公主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陶文姜定睛一看险些气笑,那少年不是含山郡主又是哪位?还不及深想庆城公主就看了过来,目光锐利惊了陶文姜一下,虽不知含山说了什么,可陶文姜感觉那目光在她身上稍留了半刻。待公主入座,众人也才一一再入席,又听公主缓音致了酒辞,传了歌舞,气氛才重又热烈起来。
陶文姜看到母亲黄氏神色如常,销金丝帕却微微褶皱,再想到庆城公主不善的目光,不禁暗想莫非这庆城公主和母亲又什么宿怨不成?父亲是探花郎,长得体面fēng_liú,庆城公主莫非曾想招婿,又想到她青年守寡,更看不得父母儿女双全,鹣鲽情深,可父亲是建宁十五年的探花郎,那时庆城公主早已下降,她自顾自摇了摇头,却不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含山郡主正笑嘻嘻的看着她,都成婚了还这样大大咧咧半点不像个妇人,在座的人也都或明着或暗着打量这位行事出格的郡主。含山并不为意,只与黄氏好好行了礼,对其他人点点头便挤在了文姜的身旁道:“我带你出去逛逛啊,这公主府里还养着孔雀呢。”
陶文姜低声道:“不去!”
含山抬高了声音道:“不仅有孔雀,还有两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极为凶猛,一口能咬断野鹿的脖子,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些猛兽吗?”
至少含山郡主过来之前,她都将大家闺秀的角色扮演的极好,见在座有人已经疑惧得看了过来,陶文姜咬着牙扯出一丝笑来道:“你听错了,我喜欢看的是白毛琥珀眼珠的大猫,哪里是什么大虫。”说着穿了宝相花纹软缎锦鞋的脚狠狠踢在了含山郡主靴筒上。
含山郡主只好闭嘴,暗恨陶文姜装腔作势。
两人正打眉眼官司,又听到尖细的声音通传道:“庆阳公主驾~到~”。
陶文姜见含山郡主嘴角撇了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