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掉包(1/2)

伙计忙完饭点，外头太阳西沉，明月升起，端了碟干果上楼，想试探下那两人是否睡着，若还醒着，也好假借送夜宵为由，有个对峙。

来到屋前，轻扣门扉，里面无人答应，鼾声正浓，伙计暗道声都睡着了。想到那位美貌少女，马上就要痛哭求饶，却只能任人蹂躏，心里一阵暗爽。

回到后厨，与掌柜打声招呼，厨子烧了桌酒菜，大伙吃喝闲聊。等住客纷纷歇下，已至二更天，众人换了身行头，黑衣蒙面，手攥利刃，偷偷摸到院子里。

此际夜色正黑，院中悄无声息，一行人躲在花坛后，影影绰绰，掌柜压低嗓音问道：“弟兄们，准备妥当了么？”

小何捂着肚子，紧张道：“掌柜的……我想出恭。”

“紧要关头，哪来这么多屎尿！”大厨怒目相向。众人交头接耳地嘲讽，掌柜笑骂道：“没卵的东西，快去快回。”

“抱歉、抱歉，多谢掌柜。”小何跑步离开。

大伙等了好一会，忍着蚊虫叮咬，才见他提着裤子回来，当下一通抱怨。掌柜招手让他入队，领着众人潜入二楼，吩咐道：“小何，去开锁。”

小何僵住半响，厨子恼道：“废物，连锁都不会开了？”

“啊，刚出了会神，大哥息怒。”小何压着嗓子讨好，伸手在怀中摸索，走到门口，掏出根细铁钩，塞进门缝，将木栓挑开，点头道：“中了。”

“让开！”厨子大手一挥，推得小何摔了个踉跄，踢门而入，众人紧随其后。

黑暗中，床上躺着两位少年，正在梦乡里欢快，掌柜冷笑一声：“哼，动手！”

大伙举起屠宰刀，劈头盖脸地朝床上砍去，大厨啐了口吐沫，不屑道：“什么官差，都是肥羊。”

洛采薇被响动惊醒，睁眼瞧来，林逸身中数刀，毙命在旁，顿时花容变色，尖叫道：“黑店杀人啦！”

“咋突然醒了？”掌柜恼道，扑过去要捂住她嘴，“小何，让你喂的蒙药呢？”

洛采薇一脚将他蹬开，翻身而起，顾不得林逸情况，用肩膀撞破窗户，纵跃逃亡。

“别让她跑了！”掌柜急喝道，五六个蒙面汉子忙鱼贯而出。一行人冲到外面旷野中，住客们听见动静，打开窗户来瞧，大厨回头怒道：“看什么看？不想死的，都给我老实睡觉！”

“砰，砰。”住客们吓了一跳，为了自保，立即关上窗户。

掌柜跑得气喘吁吁，拍了拍年轻伙计后背，递过一把尖刀，扶膝道：“小何，你腿快，赶紧去追，千万不能让她跑了！”

小何诚惶诚恐地接过刀子，迈步冲出。众人追了三里地，将洛采薇逼到悬崖上，大厨摇摇晃晃地赶来，抹着汗道：“臭娘们，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月光下，洛采薇止步站定，回过身子，面露微笑，乐道：“诸位夜里还要忙活，真是辛苦了。”

见她神色反常，掌柜惊疑道：“小姑娘，你什么意思？”

“死到临头，管她啥意思，这娘们还能插翅飞天不成？”大厨冷着眼，渡步靠近，虎视眈眈。

“狗娘养的，差点被她唬住。”掌柜转念一想，恼羞成怒，指向小何，说道：“你去拿住她，待会让你第一个享用。”

“是么？”小何笑了声，走到中间，转头护在洛采薇身前，扬眉道：“我要不拿呢？”

“你这叫什么话？”掌柜目露诧异，上下打量着他，惊疑不定，“小杂种，老子当年把你捡回家里，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现在竟敢唱对台戏了？”

最后一名蒙面汉子赶到，嘴里大喊：“掌柜的，不好了！”

众人扭头望去，掌柜怒道：“好好说，啥事让你一惊一乍？”

汉子颤声道：“掌柜的，方才咱们砍死的不是她同伴！”

众人奇问：“那是谁？”

他咽了下口水，哆嗦道：“是小何……”

“什么！”众人惊呼，纷纷看向小何，只见他摘下面罩，露出一位少年面孔，洛采薇嘻嘻笑道：“林哥，你装的好像。”

“小师姐过奖。”林逸摆摆手，语气悠哉，身陷包围，依旧泰然自若。

“啥时候掉的包？”掌柜心脏狂跳，一双眼睁得老大，呆若木鸡。

“愣着干嘛，快杀了他俩！”厨子一言惊醒众人，持刀疾扑，满脸横肉狰狞。

林逸将身迎上，挥刀架住劈砍，一脚踢中他肚子，回手从颈间抹过，血溅七尺。大厨捂着喉咙，冷风灌进伤口，全身力气倾泻，噗通跪倒，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摔在草丛中，骇然断气。

“胖子！”大伙哀嚎着举刀乱砍，林逸插进人群，施展开九宫步，左右穿纵，如鱼得水，视诸刃于无物，信步而行。

伙计们刀锋贴着他衣裳削下，劈到空处，只觉滑不溜手，一恍惚，他人已绕到自己身后，宛若鬼魅幽灵。

“狗日的，有种别躲！”几名汉子哇哇怪叫，掌柜心知不妙，后撤欲逃。

林逸忙里偷闲，举起左手小拇指，搁在唇间，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黑鹰抓着含光，自夜空中应声掠下，将刀丢来。

林逸两步跃上伙计头顶，如履平地，飞身接住。伙计们不等他落地，嘶嚎着扑上，可迎来的，却是一道朦胧刀光，柔如流水，但无物能当。

面对神兵，屠宰刀脆似纸张，只一交接，便化为两半，几名伙计被含光斩成数截，血液喷涌而出，染红月夜。

不需洛采薇助阵，林逸手起刀落，一刀便带走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