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吃饭(2/2)
谁也不知道家里的女儿双儿会嫁入什么样的人家,儿媳服侍婆婆是天职,有些人家的婆婆,普通吃个饭,都要三四个儿媳在跟前伺候,下人做的饭菜不吃,只吃儿媳做的——这叫立规矩。为了让孩子出嫁少受刁难,为家族博个好名声,从小受到的教育便严苛非凡。
萧玉和性子要强,该学的东西都学得样样精通,尽善尽美。
学了这么多,可谁知道他嫁了段枢白这样一个上无公婆的莽夫将军,萧玉和先前带着一肚子气,才嫁过门就连续奔波劳累,直到来到阳城后,和段枢白吵了一架,又被他照顾了好几天,心头的这股气才发泄出来,接受了段枢白。
自那天打定主意要和他过下去,萧玉和自然要将自己会的东西逐渐显露出来。
萧玉和收起帕子,手撑着下巴看段枢白吃饭,段枢白低头扒饭,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吃饭的速度却一直保持在一个萧玉和方才要求的“文雅”中,萧玉和很佩服他能一直保持在这个频率上,但看着桌面上不断减少的饭菜以及逐渐空了的杯盘,十几个萧玉和也消灭不了的食物被他一餐搞定,他暗中咋舌道:饭桶。
他还以为今天饭菜做多了,看来……以后都要做这么多。
以萧玉和的眼光来看,段枢白这番行为略显粗俗了些,毕竟哪个有风范的君子会这般胡吃海喝?可萧玉和看着段枢白吃饭的样子,心里却非常满足和愉悦,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肴被一点不剩的吃光,这大概是对做菜者最好的嘉奖。
这种感觉他以前都没体会到过。
在家里练习厨艺的时候,都是各自浅尝辄止几口,再品评一番便罢,哪里会有这样的情景发生,萧玉和轻轻地笑了笑。
饭毕,段枢白接过了洗碗的活,让秋然去拿烫伤药来,亲手为萧玉和上药,萧玉和口是心非地拒绝道:“不过一点小伤罢了,用不着上药。”
“那可不成,你看都红成这样了,敷上清凉的药膏,免得晚上灼热难受,把手拿过来,我给你上药。”
萧玉和含笑点点头,将手伸过去,轻声道:“那你可得小心点。”
秋然心底偷笑地拿出早已备好的药膏递到自家姑爷手上,段枢白接过药膏,捧着萧玉和的手,小心翼翼为他的食指抹上了药膏。
秋然瞧见自家公子和姑爷,一个秀美出尘,一个英俊不凡,在心里赞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堆佳偶。
上过药后,段枢白充当免费劳动力,听从娇少爷的吩咐,将送过来的博古架、玉案、书架、玉枝花瓶等等一一搬上二楼。秋然以后住一楼的小房间,二楼有三个房间外加一个过道走廊,段枢白和萧玉和住一间,根据娇少爷的要求,一间改为书房,留下一间做储物室。
虽然房子很小,但萧玉和表示也能将就住着。
夜晚,搬东西出了一身汗的段枢白被勒令重新洗澡,等段枢白洗完澡上楼,推门进房间,萧玉和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颊边还放着一本书,显是一边看书一边等他。桌上的蜡烛犹在燃烧,段枢白把娇少爷抱上新换的雕花木床,将蜡烛吹灭,拉上玉帐,枕着双手躺在对方身侧。
萧玉和循着热源磨蹭他,段枢白顺势将人揽在怀里,他闭上眼睛,鼻尖嗅着娇少爷身上传来的清甜香气,迷迷糊糊地想到——和抱着酒坛子相比,搂着娇少爷,感觉也不赖。
翻新过的土地一片连着一片,长出来的新芽日渐翠绿,董月云站在山坡山,风吹拂她蓝色的头巾,头巾上的一角不时翻飞,她额前的几缕碎发也飘得如柳絮纷飞。
董月云抬起头,将乱动的头发挽到脑后,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完美地裸露在风中,她眼眸迷离,整个人的气质七分纯真又带三分诱惑,看得一旁的小伙子傻愣愣的待在原地,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还颤颤巍巍地说道:“董姑娘,已经帮你锄好了。”
董月云笑笑:“孙大哥,谢谢你。”
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脸涨的通红,搔搔后脑勺,腼腆地傻笑说:“没事,董姑娘,你下次有事,还可以叫我,我绝对义、义不容辞。”
“我……我要继续巡视去了。”
董月云微笑地送他离开。
隔着几亩地站着的灰色布衣少女瞧了个全程,在心中不屑的嘀咕道: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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