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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此举太过亲近,纪嫣迅速处理好手上的布条。安顿妥当,退至一旁。
他伤得不轻,但用衣裳布缕捆紧止血后稍微好一点。底下那些倒刺该是无毒,流了一背的血。罗劼稍适检查,并未见着黑色物质。
这处太冷,风一刮让人起哆嗦。他血热,倒不怕。只是旁边的姑娘,自打给他缠好伤后便抱膝坐到一旁,离了两人宽的距离,始终未曾靠太近。
大概之前的举动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即便这样的情况,仍旧本能反应保持一定距离。
蹙眉吸气,牵动背上的伤,咬牙停歇。流的汗让风一吹透了干,看这架势,茫茫山沟,不知何时才能得到救援。他有伤,丫头也没那能耐,如此耗到夜里,寒冷蚀骨,她又该如何。
崖边烈风,四面侵来。
纪嫣低头发怔,虽未开口说话,可目光倒是注意这头。悄然打量他紧蹙的眉心,末了移动些许,再次凑近查看他背上的伤。
两两相望,两两无言。每瞧一次,姑娘的眉头便拧上一回。半响后俯身轻轻拨开布条,总觉那血刺眼,而他丝毫无畏的举动……更是让人心忧。
暗自轻叹,再次坐回。蜷缩着娇小一团,抬眸望天,复又垂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最后一次过去查看他的伤势,终于被罗劼一把拽住手腕,捞到身前。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相较白日更加阴寒。她冷,他不是不知,搂她入怀只想裹了她,否则这丫头定会冻出毛病。
而眼看此举,她仍然会挣。抬手小心推了推,弄得身前男人倒吸口气。意识那血淋淋的伤,她一愣,终是没敢再动。
二人紧贴,就这么趴在他怀里,起初还僵着,连呼吸都别扭。直至后来,黑夜来袭越来越冷。小身板儿再忍不得,背脊发冷,风一吹冻得连拒都不会了。
低头叫她,只喃喃地应。这样的半崖沟里,连罗劼都感觉到寒,更别说她。暗自收拢臂膀。带着那发颤的身子,嗅她领口香甜娇软的气息,收拢将人抱得更紧。
他倒无所谓,糙惯了受点伤也罢。只这姑娘,待在半崖边,衣衫单薄明显没有抗寒的能力。倘若闭眼睡去,等到人来救估计也唤不醒了。
如此想,罗劼拧眉,俯身咬她耳朵。姑娘闻此立马一颤,本能趋势推了推。他腾了一股热,抚上她背脊,让那寒意慢慢化在手掌间。
呼啸的风在观苍崖边好生狂躁,天色愈发暗沉,衬得底下山崖似漆黑的空洞。四周一刻陷入沉寂,倦意在姑娘脑海里不住升腾。
罗劼锢住她,瞧那微眯的眼,腻软白皙的肌肤。便觉不似以往红润,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沉声唤她,挡住风掩她到石壁间。
“纪嫣。”
姑娘听着喉咙里发出呢喃,浅浅的,不太清晰。
“唔……”
那楚楚娇娇的眼睫轻微动了动。他凑近贴她的额,变着方引她注意。
“抱着我。”
心一顿,眸子缓缓抬起。目光怔怔,只唯那秀拳,执拗地推着。
“什……么……”
他手热,握住拳头带到腰腹。捏揉,给与温热。
“说说话,别睡。”
沉下脸叮嘱,一个挣动,疼得咬牙。而她痴痴地注视着他的神情,略微退开。得了些热,继续艰难地拒。
“你先……放开。”
不给她缓和的机会,只想逼得人打起精神,切勿就此睡过去。鼻中淡淡一缕香,出口转移注意力。
“知不知道我很疼?”
“我再帮你……”
“不用,说说话就好。”
低沉的语声就在头顶,如同以往无数次般。风吹云过,这样的夜,竟还有一轮小月。乏倦袭来,她似是迷茫。可念着那因自己而受的伤,忽就抬了眼。
就着这么近的距离,他下颔棱角有男儿特有的幅度。鼻梁挺直,眼眸狭长,浓眉似两把剑。衬上那紧抿的薄唇,倒真一副英气挺拔的轮廓。细细打量,略觉恍惚。
末了阖上眼,安然,无声。
迷迷糊糊贴着个男人,矜持规矩忘得一干二净。只觉那身子好热,愈加升温。而被他脱了外袍裹住,感觉到暖和,一点点逐渐回过神。
精神劲断断续续,只要不说话,很快就能焉了去。
他的身躯开始变得有些烫,纪嫣察觉,禁不住仰起头。一阵寒风过,摇曳旁的树枝。她打量阵,忍不住低呼。
“你身子怎的这么热。”
再一感受,越发觉得不对。连那股子寒都给摒了去,拧眉。
“是不是发烧了?”
罗劼没反应,护住她抵在石壁前。身着中衣,外袍还在她身上。
姑娘见状有些急,害怕对方真有什么不对,慌忙直起身。
“快让我看看,那些倒刺……”
没给她乱动的机会,抬臂按住,带回,沉沉几个字。
“倒刺怎么?”
突然发声,她滞了一下。思索前因,近来经历瑞婆婆的事,她开始变得爱多想,下意识问。
“可是有……”
毒字没说出口,犹豫斟酌,一副焦虑的口吻。他握住那光滑细软的小手,默默磨挲,话里意味深长。
“怕了?”
听到这里,她面色一僵,明白对方已经领悟自己的意思,低头没有回话。
罗劼缓了口气,帮她抵御寒风,顺道忍下伤口的传来的痛,再问。
“若我像瑞老太那般,你会如何?”
提起瑞婆婆,终是激起姑娘的心绪。唇动了动,眸子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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