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逢难(下1)(2/2)
他的预料,至于后事如何,只得听凭命运调遣了。骆奉先并不采纳吕思稷的建议,说道:“渡雾山庄乃是游乐之地,如何办得了婚庆之事?更何况我骆某人娶妾,怎可以在这深山之中冷冷清清操办?要办就该在潞州办,要那李抱玉为我张罗一回,广延宾客、大办筵席,如此方能称心如意。”吕思稷连声赞叹:“大人果然立意高远!必须风风光光操办一回,才能配得上您的名望和德行!”
骆奉先又看了牧笛两眼,甚为得意,说道:“我也不与逍遥谷争什么名利,”说到这里,瞪了杨祖绪一眼,“这匹烈马是你们的,由你们献给李抱玉便是,且看李抱玉是领你逍遥谷的情,还是领老夫的情。至于侯家小姐,侯希逸早已许诺,嫁给我做妾,因此她是我的。我这就去往潞州,并在潞州举办神驹大会,李抱玉为主持,你们南浦云为陪同,也算我卖你们逍遥谷一个面子,见他一面。神驹大会上,你们献马,我来娶妾,大造声势,双喜临门。”他说一句,吕思稷夸赞一句,啧啧连声说道:“大人神思飞扬、雄出天际。神驹大会必定大获成功!”
杨祖绪还想抗辩,江维明挡在前面将他按下,又冲骆奉先点头哈腰,与吕思稷一同交口称赞。李纳也欢呼起来,大喊“神驹大会,双喜临门”。杨祖绪暗自发恨:“我们擒来的骅骝马、侯氏女,却被这个宦官夺了去,占尽风光,今日若不是江维明拦阻,定叫你们血溅当场!”他想要喊出话来,江维明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不可多言。
夕阳西下,明月当空。骆奉先细细吩咐江维明,又命黄鸟、仓庚、桑扈、鸿雁四大鸣禽将牧笛带上阁楼,守护左右、小心陪侍,自己找两名歌姬舞女寻欢去了。杨祖绪命偶耕将马牵回马厩栓牢,仍给他和昆仑奴上了绑绳,关在马厩中。偶耕听不得骆奉先说什么纳妾之事,气得身子发抖,几次想要爆发,幸亏昆仑奴将他抓住,牧笛又对他示以眼色,他这才平静下去。
偶耕蹲在马厩中,束手无策,看着骅骝马,心生愧疚,说道:“骅骝啊骅骝,你救我性命,我却如此无能,带你陷入险境。”昆仑奴抱怨道:“你非但祸害骅骝马,还连累我为你吓了一身冷汗,怎么不向我道歉?”偶耕不答,半晌说道:“也不知晏先生、涧石他们在深山之中是否安好。”昆仑奴更加气闷,说道:“你自己身陷囹圄,不知能否活过明日,却替别人担的什么忧!”
偶耕不知,王屋山北的石室木屋之中,此时正是一片安宁。石洞内两间石室,屿蘅、小雨睡在同一间,晏适楚安排涧石睡在另一间,他自己则在岩石上、木屋内久久徘徊。涧石运气服药,元气渐复,躺倒在石床上,早早进入梦乡。后半夜时,恍恍惚惚来到一个所在,愁云惨淡、阴气森森,似有狼嚎鬼哭。前面一人披头散发、身着白衣,涧石紧追慢追,来到那人身前。那人蓦然回首,吓得涧石胆颤心惊——他不是别人,却是死去的伯父张铁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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