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春风误(1/2)
王奕走后,慕容姝才松了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约束过了,进京见到王奕,也算是一朝回到小时候日日被夫子训的日子了。
慕容姝想,自己以后还是得硬气一点,至少也要能硬气几句话的时间才行,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正准备好好问候一番自己那两位全程旁观且不上前帮自己的随侍,就见两人正忍着笑意只差没在慕容姝身前出声来。慕容姝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只是在王奕面前硬气不来,就这两个一起长大的随侍,都敢取笑自己了。
“见我这般,好笑吗?”慕容姝平心静气,甚是‘和蔼’的向眼前的两个随侍问道。
“婢子是见到小姐与王世子感情越发好了,替小姐高兴呢!”只见其中一个面不改色的回道,她们竟然,还在笑。
慕容姝固然是不相信两人说的话的,可一时要让慕容姝去罚她们俩,却又忍不下心去重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让两人退下,心想这样,总好过看她们在自己面前取笑自己要好吧。
自己与王奕关系真的越来越好了吗?慕容姝想起方才两人说的话,想,应是与小时候也没什么分别吧。
慕容姝正准备要躺下休息,就感觉到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才想起是白日里宁远送来的锦盒,被自己一时忘了。
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是两个青玉制的小瓶子,闻着有淡淡的药香,慕容姝认出,这是宁王府特有的疗伤圣品,一瓶里是粉末状的伤药,用于外伤效用最好,而另一小瓶中盛着莹白的膏体,唤做“雪莲生肌膏”,用于祛疤是再好不过的东西,她以前在宁府见过的。
只这两小瓶,就是千金难求的东西,慕容姝心知,宁远定是把他有的都给了自己。看着两个玉瓶,慕容姝眼里突然涩得慌,又想起那年自己自己学琴伤了手,宁远给自己上药的场景,滚烫的珠泪滑落,打落在手心,划过指尖的细茧,蕴湿一小块被角。
宁远会送药过来,自然是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想必那一日的杀手,有一波也定是那宁王府的人,相信宁远知道后,一定也去阻止了,可是身后的伤证明,暗杀并没有被取消,她与宁远,终究还是对立的两面,心里舍不下如何,他们身上担的东西都太多了。
把锦盒放在枕侧,不久随侍禀报说周婉在府里闹了起来,听了始末,慕容姝心里越加烦躁,拿了本诗集左翻右翻,到半夜困了才睡下,只是夜里,不知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其他原因,睡得极不舒服。
话说慕容府大厅处的宴席刚散,宁远坐在席间看着众人来来攘攘,又饮了一杯酒。早在慕容姝出去后,宁远就没再注意大厅里发生了何事,只一杯一杯的饮着酒,可却好似怎么也醉不了。
今日是慕容湛的及冠之日,挽起一丝苦笑,宁远遥遥朝着昔日好友敬了杯酒,慕容湛眼色复杂的看一眼不再有昔日容光的旧友,举起杯盏回敬饮下。
宁远饮了酒,看着眼前的一片繁华之色,想起今时今日的见不能语,兀自不住的笑出了声,引得众人不禁回头。
“宁哥哥今日心中欢喜,多喝了几杯,打扰各位雅兴了。”见宁远失态,周婉起身向众人解释道,边扶起宁远唤来小厮欲送宁远回府。
“我是醉了,三年前我就醉了,宁远,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了。”挣开周婉,宁远遥遥晃晃的站起来朝大厅里的众人道,一身风华还是昔日的宁王世子不假,可昔年的少年意气却再寻不到。
“好生送世子回去。”慕容湛向府中小厮命令道,于此,他亦是无奈。
宁远走了,周婉自是也跟着走了,一路上周婉想去牵宁远的手,刚碰上,却几次三番的被宁远挣开。眼中泪意渐深,周婉还是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上前,身后的婢子看不过眼劝到:“小姐,世子殿下他醉了。”
听着婢子口中的‘醉了’,周婉忍了许久的情绪刹那崩溃。“醉了,是了,就是作戏,他也只会在白日清醒的时候,陪我作一出众人一看就晓得真假的戏。”
还未出慕容府的后花园,周婉的步子渐渐踉跄,看着前方的身影,不顾身后之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周婉用衣袖抹去泪痕,再一次上前搭上宁远的臂膀,似是用尽了一身的力紧紧挽住,宛如攀援的凌霄花,抓住了,就在不放开。
宁远欲要挣开,见周婉缠得紧,带着几分醉意的眸子紧盯着周婉含泪的双眸,眼眶微红,一字一句道:“放,开。”沉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威胁,眼神里透着不耐似乎还杂了几分恨意。
周婉一时被宁愿眼中的憎恶惊住,手上的动作一松,被宁远趁机用力推开,跌落在地,看着宁远渐行渐远,始终没有回,你竟然恨我至此吗?可是,我真的只是喜欢你啊!”周婉低低呢喃。为何到如此境地,周婉忆起白日里慕容姝的一番讽刺之语,而宁远,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眸中恨意深沉,心中恨恼都是慕容姝才会如此。
一切都是慕容姝,若是没了她,宁哥哥与自己,何至于到如此地步,周婉望向不远处慕容府的大门,眸中恨意尽显,慕容姝,周婉此生,定与你,不死不休。
周婉跌落在地,身后的婢子忙扶着她起身,早上出门时的一身华服染了尘埃,泪水蕴花了妆容,接过婢子递过来帕子将泪水擦尽,周婉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吧,来日,她也定要让慕容姝,比她狼狈千倍万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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