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桃花落4(1/2)
可惜当慕容姝能把战台风谈得像样的时候,宁远的母亲却去了,两人再没了心思舞剑弹琴。那几日,宁远一心守在宁夫人的堂前哪儿也不去,慕容姝从未见过那样的宁远,双目无神,宛如生活也失去了亮色。
宁远戴孝的那些时日,慕容姝难得的没有再各处跑,只日日陪着宁远守灵,逼着他吃饭睡觉,同样的,慕容姝也成了宁远眼中唯一的色彩,喜怒哀乐皆寄与了她一身,两人的感情,或许,就是在那段时间升华的。
之后发生的种种,慕容姝回了江北,一直没有机会把战台风弹了给宁愿听,而后数年,慕容姝也没有再学新曲,只时时练习着旧曲,故而十几年来,慕容姝会的,只有一曲“战台风。”
“阿远,当年的那剑法,你今日,可还记得。”记忆与眼前重叠,慕容姝突然问道。
“记得的,这几年一直没忘。”宁远答,拿了剑走出亭外道:“阿姝,我等了那么多年的“战台风”你可会了?”
“这是自然!”慕容姝道,取了一旁的琴摆上,指尖抚上琴弦,柳花飘落在裙边,划过裙摆。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鸟雀之声自远处传来,浮堤杨柳醉轻烟,美景良辰,即将远行的少年舞起了剑,伴着芳菲红絮,身姿翩然,泠泠的琴声随之响起。
琴音转急,少年挥剑的身影亦越来越急,琴随身动,身亦随琴舞,一曲终了,慕容姝意犹未尽的收了琴。
舞完一曲,宁远收了剑却并未走回亭中,只在庭外朝慕容姝重重的拜了一拜,比出的口形是‘保重’二字。慕容姝了然,起身回敬一拜。经年一别,各自安好,足矣!
抬头时,只见宁远已侧身上了马,身后行进的不过是一二随从,慕容姝甚至不知,此去山高路远,宁远一人,能否安然到沙场,只愿宁王还能顾及最后的情面,保他一世安然。
骏马扬起一地的尘沙,驿边杨柳纷纷扬扬,映照着华光,着了铁甲的少年将军策马扬鞭,洒下一片光辉。
慕容姝站在驿口看着前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眼前,才转身离去。
杨柳青青江水平,不闻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风华好,道是无情却有情。
别了宁远,慕容姝也不敢在外久留,匆匆回了府,来来回回都是不小的动静。风声微响,伏在驿口的人见到慕容姝身后跟着的许多人,只能暗暗咬咬牙,回了府,心中叹,回去有得受一番责罚了,心里疑惑,是何人走漏了风声,往日,慕容姝也不是这般铺张的,莫非是上次埋伏受了伤,慕容府的人因此加强了戒备。
慕容姝回到慕容府的时候,大致的行囊皆已经准备妥当,昨日慕容姝刚把消息带回来,慕容湛就命人替慕容姝收拾行囊,只等着寻个时机出来,让慕容姝借病离京。
慕容姝看着收好的行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并不打算就此回江北,才进京一月多就会了江北,这等作风并不符合慕容姝的风格,就是要离京,也得去有意思的地方才行。
书架上还挂着月前自家兄长画的的墨兰图,‘芷兰生幽谷’,不禁让慕容姝想起了曾书意,即将离开邺城,曾书意也是需要见上一见的,慕容姝想。
心里做了决定,慕容姝即刻唤来婢子吩咐备下车马,放出来自己将前往中正官府的风声。
府里的动作很快,不过半柱香便备好了车马,慕容姝临到出行,就要踏上车马,就想到书架上打算送给曾书意的墨兰图还没带上,又重新返回去拿。
来回反折一番,等慕容姝到中正官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只见中正官府门口已停了两辆车马,慕容姝一问。门口的侍卫只说是周家和宁家的马车,只说今日宁心送别宁远后,约了周婉在府上谈书,心有疑惑又一时寻不到夫子,听闻南斎先生之名,想向曾书意请教一二,所以就来了,还随同了不少随侍。
慕容姝听了,心想,不知,这可算得上是宁王对曾书意的拉拢之举,未出阁的女子公然到未婚官员府上做客,竟是连宁心的名声也不要了吗?慕容姝不信,单单是为了对付自己,宁王就会舍得配上宁心的名声,此举若不是拉拢,那就只能是宁心对曾书意有意了。只是再细想想,便觉得这一猜测有些不可能,依宁心的性子,以前宁心就常常以宁远来比作自己未来的夫君,说的也是“定要寻一个如我家阿兄这样的,才配得上我宁心。”这样的宁心,又怎么会喜欢上曾书意。
慕容姝没在府门口耽搁,向门口的侍卫说了一声后,慕容姝就进了府。
中正官的府邸,使用了以前的旧宅子稍微修葺整理出来的,一切的布局也是最近才布置上的,一路走来,府中的布置新旧形成对比,看不出多少意境出来,看得出,曾书意在这栋宅子上,并没有下太多的功夫。
慕容姝在小厮的指引下都到了曾书意所在的亭子,远远地,慕容姝就见到周婉和宁心也在那儿,众人似乎指着一本诗集在说些什么,从慕容姝的角度看过去,确实有几分正在讨论学问的样子。
曾书意见到慕容姝的身影,即刻放下了书起身相迎,几人又相互见了礼才坐下,围坐在亭子里,也没有闹起来。
“这是家兄送给先生的贺礼,上次家兄冠礼,有招待不周之处,慕容姝特来向先生致歉。”慕容书说着,将手里的画递过去,曾书意顺势接过,展开。
只见一副墨兰图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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