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殿画像(1/2)
第二天,昭君起早的便去了前殿,陆陆续续地有盛装打扮的秀女进来,昭君安座在一旁,静静等候。
“昭君姐姐。”只听得荀玉的声音传来。昭君稍抬头,便见荀玉一身红衣进了屋来,面色桃红,显然亦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荀玉妹妹。”昭君忙站起身,与她打着招呼。
“昭君姐姐来的可真早。”荀玉上前,笑道。
“昨日姑姑说了不许迟到、来早些总是好的。”昭君笑着,牵着荀玉便坐了下来。
“姐姐何以俱她,日后若是亲近龙颜,像她这种人,定是趋之若鹜的。”荀玉不以为然,噘嘴道。
“妹妹说笑了。”昭君轻笑一声,亦不再说话。
“姐姐可知与我们画像的画师是谁?”荀玉又离昭君近了一分,小声私语道。
“是谁?”昭君疑惑的眼神向她望去。
“毛延寿,我昨日才打听到,听说他丹青妙笔,更善描摹人形,好丑老少,必得其真。”荀玉一脸正经道。
昭君听了,点了点头道:“能进宫当画师,技艺自是炉火纯青的。”
话至此,只见司仪姑姑挺直着身姿进了殿来,昭君连忙与荀玉站起身来,随着众人向其问安道:“姑姑好!”
“皇上事务繁多,无暇与你们一一相见,特请宫廷画师与你们画像。”司仪姑姑话毕,只见一身素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进得殿来。
“毛画师,可以开始了。”司仪姑姑笑着上前,迎他入座。
毛延寿点点头,逡巡了一圈众人,待看到昭君时,稍愣,随即笑道:“今年的秀女,佳丽不少啊!”
“是有几个出众的。”司仪姑姑随着毛延寿的视线,亦抬头望了昭君一眼,笑着应和道。
“好,你们在殿外站成一列,我叫唤谁,谁便进屋来,可听明白了?”毛延寿望着众秀女吩咐道。
“是……”众人皆应着退之门外,等候。
昭君与荀玉排在了后面,只听得前方有人小声议论道:“听说那毛画师喜敛财,待会儿,姐姐可别忘了投其所好,我们能否见圣,可都掌握在他的画笔手上了。”
“早就准备着了,这可是大事,花些钱财也是值的。”又一女子应和道。
荀玉听后,忙拉着昭君袖口问道:“姐姐可带了银两?”
昭君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先借姐姐,不论钱财多少,这总归是个意思,姐姐说是不是?”荀玉说着,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沉甸甸的钱袋来。
昭君见那钱袋,顿了顿,半晌才道:“妹妹收好罢,谢妹妹好意,只是姐姐不需要了。那毛画师是艺术中人,画画与弹琴一样,讲究作画之人心存高洁,倘若心中有私,想必他画的画也并不如传闻那般传神,既如此,送不送礼,也是无关紧要了。”
荀玉听了她一番话,讪讪的收回手中的钱袋,叹道:“姐姐总是有那么多的道理,只不过荀玉却不敢如此的,能否见御,便在此一举了。”
“荀玉,你的心思我明白,放心吧,你一定会心想事成的。”昭君握住荀玉的手,定定道。
“谢姐姐吉言了。”荀玉笑着回应着,刚说完,便听得屋中叫唤道:“荀玉!”
荀玉一听,忙提起裙摆便入了屋。昭君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抬头去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几只飞鸟划过。
许久,才轮到昭君画像,昭君一进殿,毛延寿似是在观摩一尊神像一样盯着昭君,昭君颇有些不自在,只得轻声唤道:“毛先生。”
毛延寿始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庄重,笑道:“姑娘坐。”
昭君轻移步于窗前的坐椅上,端庄而坐,听着毛延寿所言静静地望着前方。
毛延寿手持画笔,轻描了几下,轮廓便已显现,盯着昭君瞧了瞧,又下笔细细描摹了一会儿,一张与昭君有七八分像的美人图便已完工。
毛延寿将图取下,递于昭君身前,环着她的身子,鼻息相近道:“王姑娘、以为如何?”
昭君被这突然的触碰受了惊吓,站起身下意识推了他一把,疾步退却远离了他,攥着袖口稳了稳心绪,这才对毛延寿凛然道:“毛画师,还请自重!”
毛延寿被昭君一推,险些栽倒在地,横眉冷目,指着昭君气急道:“你!别人费尽心机只为求我一画,你竟敢……”
昭君撇过身,冷冽道:“作画之人讲究心无杂念,毛画师如此,岂不损了宫廷画师的名头?”
“哼、看来你心高气傲的很啊。”毛延寿气极蔑笑道。
“并非昭君气傲,毛画师奉圣命作画,还是恪尽职守,潜心于画的好。”
“你!王昭君、你不要自以为有几分姿色,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指责本官的不是,尔等前程皆掌握在本官的手中,本官便是这掖庭的天!”毛延寿气得手抖,厉声道。
昭君听了他所言,只觉这汉宫腐败竟至此地步,一名宫廷画师毫无顾忌便伸手向这掖庭秀女中,更不想他竟敢说出如此狂言壮语。
“怎么、怕了?”毛延寿见昭君怔仲之际,冷笑道:“你若还想要前程,便将百两白银奉于本官,本官念你年少无知,便既往不咎了。”
昭君见毛延寿暗黄中泛着精光的双瞳,漠然道:“昭君家道清贫,莫说百两,便是十两也无,怕是让画师失望了。”
“你!”毛延寿此刻裂眦嚼齿,七窍生烟。
“画已成,昭君便不打扰画师了。”昭君再也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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