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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前朝与北苑的轩然大波,南苑这边相对平静了些,依然井然有序。
得知南苑这边要添人,窈苑人与琴苑人也没什么反应,甚至前天太后也没召见她们,这后宫从来都是北苑妃嫔们表演的舞台,从没有她们南苑的人什么事,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南苑妃嫔比不得北苑里的,平日里连去向太后请安的资格都没有,除非特殊节庆,除此之外,她们只能待在这里,乖乖等着君上偶尔想起她们来能翻一回牌子。
人微言轻,北苑里的人都没话说,更何况她们两个南苑的苑人。
南苑春宫柳叶院——
贞奴躺在绵软的床榻上,脸色苍白,一双杏眸已经哭得红肿,完全没有一点被临幸的喜色,反而充满惊恐与慌乱。
刚被提拔做了新主子身边的总管太监乐公公,端着汤药,匆匆进来,看到她这幅模样,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将汤药放到床头矮几上,他凑到床边,唤道,“贞妹,贞妹,是我啊,贞妹!”
被人唤回神,贞奴努力睁开眼去看面前的人,“兴哥?兴哥!”她一看见熟悉的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扑进他怀里恸哭起来。
乐公公几次抬手,想到两人如今的身份,又只能悻悻放下。
待她哭够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乐公公搓了把面巾替她净面净手,如此后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你就……”
一被问起这事,贞奴整个人就陷入惶恐,“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兴哥,你相信我,君上……他根本没醉……他也没碰我……让……让太监用钗子……”说到后面,她又呜咽着哭起来。
听她颠三倒四的解释,乐公公亦是悲痛,她一名女子遭到这般的羞辱,他一个废人,除了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哭,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肖常在这样是在埋怨君上吗?这可是大不敬啊!”梁雨安领着两名端着托盘的小太监走进来,一人手中是三尺白绫,另一人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看这手笔,两人顿时都面如死灰。
梁雨安挥了挥拂尘,“这三尺白绫就不用老奴多说了,这碗安胎药是太医院院首亲自熬制的,肖常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选哪个才是最好的。”
贞奴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至两个托盘前,视线来回慌乱打量,抿了抿唇,抬手向那白绫,却听见乐公公哀求的一声“不要”。
手顿了良久,终是转了个弯捧起那碗汤药,脖子一仰,喝的一干二净,药不愧是太医院院首熬制的,不过片刻,腹中便传来一股绞痛。
端着碗的手抖得如风邪病人,手指一松,上好的青瓷玉碗摔成了碎片,贞奴捂着小腹跌坐在地,白色的裘裤渐渐被血染红。
乐公公往前爬了几步扶住她,看到那一滩血迹,嘶哑的喝问,“你们给她喝了什么?”
梁雨安冷冷的看着他们,“奉君上口谕,即日起,撤销肖氏罪奴身份,充入良籍,封四品常在,赐住春宫柳叶院,念肖常在胎气不稳,需得静养,就不用谢恩了,钦此。肖常在,望日后好自为之。”
一个女奴有孕,现在或者应该称为肖常在了,君上有旨,令其闭门静养,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北苑雨歇宫柳色殿内——
温玉夫人气得砸了一地的瓷片,王贤妃来时,差点没被扎到脚。
“够了,你有时间在这撒泼,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复宠才是正经!”
温玉夫人被这一呵斥,顿觉委屈,“贤妃姐姐,你怎么也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啊!”
王贤妃冷哼一声,“我若想踩你,就不是看你被关禁闭,而是直接让君上褫夺封号,把你打入冷宫。”
温玉夫人闻言也稍稍冷静下来,脸上堆起笑来,欲走近王贤妃,不想踩中一块碎瓷片,疼得直跳脚。
温玉夫人恼火的冲七手八脚的把她扶上榻的宫人撒气,“你们眼瞎吗?都不提醒下本宫!”
王贤妃看不下去,“够了,乱什么,赶紧把这一地的东西收拾了,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诺。”宫人们应声麻利地收拾起来。
温玉夫人看着王贤妃还站着,忙招呼道:“姐姐别站着,快坐啊!”
“我倒想有个地方能落脚!”王贤妃瞪了她一眼,她来了这么久,才想到要招呼她坐,这温氏不敲打下是不行了。
温玉夫人躺在榻上,扁扁嘴,“我这不是为姐姐打抱不平,哪知道白氏那小蹄子居然敢用孩子算计我们,还真是舍得下成本……”
“够了,眼下你还能在这儿发威作福,君上已经对你留情了,”王贤妃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否则光你伤害皇嗣这一点,就足以让你连降sān_jí有余!”
温玉夫人见王贤妃是真的上火,小心的问:“那依姐姐之见?”
王贤妃连着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下,最要紧的不是纠结妍妃的事,而是那个女奴的事。”
“提起那个贱人我就更来气,她是什么身份,竟然、竟然……呜——”温玉夫人满面羞红,说到后来居然掩面痛哭起来。
北苑妃嫔全都来自名门,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平日那些来自民间的妃子,她们难以碰头,也就罢。
可是居然来了一个罪奴之后,还是她们名义上的姐妹,想着以后有这么一个女人冲你喊姐姐,莫说温玉夫人是这反应,就连标榜大度的王贤妃也觉得膈应。
细想之后,王贤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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