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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她们不说,韵贵嫔近日频频拜访夭华夫人的落珠殿,不出意外,这次赏赐的布帛财物中,她韵贵嫔出了一半力,想来她们会结成新起的第四方势力。
有些不懂事的新人会疑惑为何是第四方势力,其实这原来的第三势力实在太过低调,很容易就被人忽视过去——便是以秦婕妤为首,不愿搅进后宫倾轧斗争里,也不主动邀宠,自有一套自保手段的这群人自然而然抱成一团。
秦婕妤本来冷清的绿绦殿,也因新人入宫而热闹起来,舒嫔与陈贵人隔得远,一个东一个西,来往也不方便,她们陈家虽不像云王两家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不对付,但也不乐意站在任何一方,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秦婕妤的态度恰好,有度的温和,既无拉拢、讨好之意,又无刻意端架子、打压立威的做派,倒颇得那些只求平安顺遂的嫔妃喜欢。
再说回舒嫔,她同陈贵人入宫前,家里也特地嘱咐了,不求泼天富贵,但求安然无虞,那个位置能坐上自然是好的,如若……就及时抽身,凭陈家那一点子功劳,至少能保她们姐妹性命无碍。
舒嫔也是私下叮嘱陈贵人,她们根基尚浅,现在王贤妃与妍妃斗得势同水火,又有夭华夫人被动地浇把油,正是热火朝天的档口,她们没必要在此时迎刃而上,一应事情能避则避,端看她们三个是何下场。
再退个一万步说,她们是两个姐妹同在宫中,没必要都一块下水,总得有个在岸上,无论进退,都可成为助力。
故而,秦婕妤与舒嫔,加上住一个院的、也常与秦婕妤来往的阎才人,三人渐渐熟稔。
阎才人的想法就更务实了,论家世她是一众人里最差的,妍妃尽管名义上是罪臣之后,但是白家自断一臂,保下泰半家底,临到头白家对她不一定会袖手旁观。
才貌上,她也有自知之明,至多是中等,只是在一色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中,她一抹小家碧玉的清丽显得别具风味,她若加入到任何一方势力中,好处不一定有,坏事恐怕她要被推着先顶上,不如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只要她阎悦还在宫中,还是君上的妃子,她的母亲就不会被亏待,如此一番深思熟虑后,阎才人瞬间豁然开朗,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吴美人闭门“养胎”,倪才人一天到晚往外跑,暗潮涌动下,风止宫颇有些世外桃源的美好清静。
这日是面见太后的前一天,舒嫔担心陈贵人有何不妥,特特穿过大半宫城到雪休宫云淡堂看望,一来一回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回来时,不可避免的要路过绿绦殿,便想着进去拜会一下,“怎无端多了许多内侍?”中间还看见阎才人身边的香炉,那阎才人也在里头了,便不多想让身边的小日子前去通报。
舒嫔身旁的大宫女灵犀眼尖,扯了扯她袖子,压低声道:“小主,那边那位公公好像是君上身边的人。”
舒嫔一惊,道:“你确定?”
灵犀又看了两眼,肯定道:“是君上身旁的小路子,是大太监梁公公的徒弟。”
舒嫔急了,忙想叫小日子回来,这时候巴巴赶着进去,未免有醉翁之嫌,让别人说闲话也罢,若被秦婕妤误会了,平白失了个可走动的嫔妃,未免得不偿失。
可惜这宫里的内监,没别的本事,就是脚程快,小日子很快得了信,回来打千道:“小主,娘娘说请您进去叙话。”
舒嫔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涨红了脸,小日子又微微提高了声重新说了一遍,才讷讷的道:“那……走吧。”
舒嫔深呼吸几次,垂头小步走进殿里,还未见礼便听见秦婕妤温言细语道:“君上,这位便是妾身刚提起的舒嫔妹妹,这两天多亏她与阎妹妹多来陪伴,妾身这才又热闹起来。”
“孤记得在年节时,远远见过你们姐妹,小小年纪,气势倒足。”
舒嫔赶紧跪下行叩拜大礼,也不敢抬头,尽量平稳声线,回话道:“君上过誉了,嫔妾方才失礼了。”
“坐下罢,听怡人说,这一下午的,你跑去看你胞妹了?”
舒嫔落座后,依然低垂着螓首,不敢去看天子龙颜,低眉顺眼道:“是的。”
秦婕妤一开始也以为舒嫔得知君上在她这,匆匆过来好顺势得见天颜,好先存个印象,她无所谓的顺手引见了,不想进来后,她一直缩着脖子,只看膝下的一亩三分地,不禁失笑,到底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何必将人都想的那么坏呢?
“舒嫔应是以为同往常一样,只有臣妾与阎才人,”秦婕妤出声解围道,“忽见圣颜,君上莫要吓着她。”
洛霜玒也不生气,道:“看样子是孤的不是,罢了,不搅扰你们姐妹情深,孤还有折子要批,这就走。”
舒嫔与阎才人一听,都急了,这不搅了秦婕妤的好事,见舒嫔“巍然不动”,阎才人大着胆子,道:“这……快晚饭了,君上不如就在秦婕妤姐姐这用了饭,稍稍坐坐,路上回去正好消食,呃……嫔妾也不敢打扰,这便先行告退。”
舒嫔本来紧张得浑身发僵,一听阎才人要走,也急忙跟上道:“嫔妾也不打扰君上和娘娘了,便同阎才人一块告退。”
秦婕妤也不是真想让洛霜玒离开,见她们都识趣请辞,转头也挽留道:“臣妾已命人去备晚膳,君上若不急,可否在此逗留片刻。”
洛霜玒也许久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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