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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风的笼中雀儿。”陈贵人亦是心有戚戚,道:“我当时还羡慕兰姐姐住在雨歇宫,现看来雪休宫虽然也有不安分的,但是还算安稳,韵贵嫔等也都算是熟人,相处下来也不是很艰难。”
兰嫔想起回到雨歇宫的情景,亦是头痛不已,转开话题道:“不知画儿妹妹所在的雪休宫如何?”
陈贵人想了想,认真道:“比起雨歇宫,是清静了很多。”
“……”兰嫔一时心塞塞。
舒嫔忙打圆场,道:“小妹就莫要再开兰姐姐的玩笑了,我们姐妹三人在此小聚,就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兰嫔无奈叹息,道:“今日不知你们是否注意,谦贵嫔原来来势汹汹的,我本以为她和王贤妃两人会斗得个你死我活,再不济也该是不相上下的僵持局面,然端看早上,王贤妃三言两语间,便压得谦贵嫔不敢造次,先前的忍让,怕是等着今日这一回,在诸位宫嫔面前打压刺头,用以立威。”
舒嫔颔首,道:“王贤妃在宫里的经营也非一朝一夕,谦贵嫔宗室出身,又带有可靠的陪嫁入宫,比我们的境况都要强些。”
陈贵人璨然一笑,道:“我看来这谦贵嫔挺傻的,单看夭华夫人今日默不作声,一言不发,便该知……”
“嘘!”舒嫔忙捂了她的嘴,回头瞟了眼不远处跟着的宫娥内监,小声责怪,“你当这什么地方,还是自己家里吗?想说什么是什么,再来这群人里头,谁知道掺了谁的人,当心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
兰嫔道:“虽然咱们家里托了关系,但是我们毕竟是新人,根基不稳,身边的人还需小心处理。”
陈贵人竖起三个指头做发誓状,又重重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乱说话,舒嫔这才放开她,又叮嘱道:“总之,咱们先多忍让着些,让那些想拔尖的先冲在前头,有人愿意帮我们探路,我们也毋须焦急。”
不说陈程三人,另一厢——
王贤妃今日虽在早晨请安时,成功打压了谦贵嫔,借此立威,但珝月太后、夭华夫人接二连三的都给她添堵,让她的优势又重新荡然无存。
沈美人扶着她,偷觑她难看的脸色,小心劝解道:“娘娘还请宽心,珝月太后毕竟是您姑姑,肯定不会加害于您,再说这阖宫上下除了娘娘您,谁还有幸能为君上诞下龙嗣,就那妍妃这三年来不也没什么消息。”
“你的意思是,妍妃还压本宫一头了?”
“贱妾失言,娘娘恕罪!”
王贤妃皱了皱眉,挥退宫人,转过身上下打量起沈美人来,边打量边绕着她看,看得沈美人惊慌失措,不安地问道:“是贱妾哪里不妥,还请娘娘明示。”
王贤妃挑起沈美人尖俏的下颔,道:“天籁之音,配上这楚楚动人的容貌,十六岁未经人事的处子雪肤,细腻光滑,果然不是本宫这人老珠黄的可以比的。”
沈美人双膝一曲,直直跪下,叩首道:“娘娘正是风华无双的好时候,纤腰摆柳,娘娘不说,谁又知娘娘是生养过孩子的?”
王贤妃慢行至上首落座,抚着自己精心保养的玉手,似真似假的叹惋,“红颜未老恩先断,从古至今,没有谁是例外的,这深宫里谁不是‘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1
沈美人奉承道:“娘娘乃花中牡丹,夜空朗月,贱妾不过是野草、星子,连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1出自《阿房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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