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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乍闻消息时,先仰天大笑一场,后又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害了她孩子的女人,这个害得她一辈子不能生养的女人,就这么没了。
徐宫人在旁侍奉,看她哭得颇有崩溃之势,小心帮她顺气,待她慢慢止住泪意,才将这几个日的推测说出来,“娘娘您且先冷静,听贱妾一言,此事恐怕真与王嫔无关,最关键的一点是,王嫔并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好处,反而赔了性命进去。”
穆妃眼中闪过恨意的火花,“那你查到了什么?”
“……贱妾无能,”徐宫人躲开穆妃的目光,尴尬道,“可娘娘细想,我们只要看谁得益的最多,谁一定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秦怡人?”穆妃虽然幽闭静养,但是一应消息都还灵通,“不仅得了皇嗣,而且马上就能和本宫平起平坐,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人,一声不吭,而且她统领的风止宫在这风风雨雨中一直屹立不倒。”
“不是秦婕妤,”夭华夫人分花拂柳的进来,“姐姐出身世族,自小就被教导哪怕是死了,也要死的物有所值,而王家现在可是一点好处都没到手,难不成姐姐以为,秦婕妤是王家出身吗?”
穆妃被她点醒,逐渐冷静下来,“是了,王家要转个弯送人进来,也只能是在现在的新人当中,秦怡人这样的旧人反而最不可能。”
徐宫人犹豫了会,道:“可目前看来除了秦婕妤,无人有所得益。”
“不,温玉夫人,”夭华夫人坐至穆妃榻旁,接过药碗,舀了一勺,道,“姐姐聪慧,应该知道还有一个词,叫玉石俱焚,徐宫人长年不在京中,不知道王家与温家之间的龌龊,可他们那点子事,我们在闺中都听说了一二。”
穆妃迟疑道:“她……不怕自己的家族被连累吗?”
夭华夫人喂穆妃饮下一勺药汁,反问道:“那样的家族有什么可留恋的?”
穆妃不知不觉用了半碗药,“那垂佑呢,王嫔为何把垂佑帝姬交给秦婕妤抚养,甚至为她请封,如此为她人作嫁衣裳?”
“正因为她有垂佑帝姬,所以她必须要为垂佑帝姬打算,”夭华夫人见她哭得眉头紧蹙,拈了块果脯给她含着,“我大清后宫女子,一直以‘月’为尊,次之是‘美玉’,除了皇后、太后可两者兼备,皇贵妃也只能以与玉相关的字眼为号,还有谁?在此之前,秦婕妤的封号是‘青’。”
“‘青’字暗含了‘月’和‘玉’。”徐宫人在庙里,看多了那些尼姑替人解签测字,耳濡目染的,反应比穆妃还快了些。
穆妃仍有些难以置信,呆呆的道:“不是都在传,是因为她第一次侍寝时,穿了青衣……难怪那时候,太后会同君上生了气,我还以为是君上选了个那么不着四六的封号,惹太后生气,原来……原来如此,知子莫若母。
那我们在这里争风吃醋,算计来算计去的,又算什么?笑话?简直是笑话——”一时的情绪激动,穆妃竟昏死过去。
珊瑚忙上前,掐人中抹薄荷油,才让穆妃醒来,面容一下子枯败了许多,只觉得混没意思。
珊瑚冲着夭华夫人有些埋怨的道:“娘娘何必故意来说这些诛心的话呢?您也不看看我家娘娘现在的样子!”
“因为我要走了。”
此话让众人一惊,穆妃拉住她的手问道:“你去哪?”
“秋弥。”
穆妃松了口气,道:“那也还早,眼下才入七月,七夕都没过,说什么走不走的。”
夭华夫人不再说离开的事,顺势说起七夕,“今年出了这许多事,想来宫里也提不起劲来办乞巧宴了,干脆我们几个姐妹关起门来,借着由头一块聚聚。”
待凤宫眠月殿——
珝月太后冷眼看着底下痛哭流涕的王钱氏,王钱氏一个人哭嚎了半晌,也没个人来理她,渐渐的就收了声。
珝月太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出声道:“流苏,让王夫人好好看看,王嫔的请罪折子,她自己女儿的字,总不会认不出来吧?”
王钱氏迫不及待地接过折子,逐字逐句看过面,毫无停滞的痕迹,这确实是王嫔的字迹,但……
“你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王钱氏转了转眼珠,丢开折子,拿帕子掩住脸又恸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那样狠心,连一字一句都不给你家里留下,呜呜呜。”
珝月太后任她嚎了许久,也不理她,等她嚎不动了,总算开口道:“嫂嫂,你嫁入王家为王家打算也是应当,哀家身为王家女儿亦然,如今菲菲去了,王家在宫里就没了人。哀家约莫记得分家王金顺的女儿,王英儿是个出挑的,算算年纪也差不多了,今年怎么没参选?”
王钱氏一惊,面上还是一副愁容,遗憾的道:“说起英儿那孩子,也是个福薄的,之前宫里王嫔娘娘好好的,我们自然没往那方面想,而今年开春,英儿那孩子忽然病了,没多久就去了,可怜了我那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生生哭死过去好几次。”
“可惜了,哀家本想扶她做下一个贤妃的。”
王钱氏心中有些懊悔,转而一想,您要真相扶持,菲菲现在早就是皇后了,哪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嘴上惋惜道:“也是那孩子没有福气。”
珝月太后跟着忽然叹息一声,道:“英儿也是个可怜孩子。”
王钱氏擦了擦眼泪,又道:“此次事,尽管是王嫔不贤,有违圣意,可看在她为君上生养帝姬的份上,这些年兢兢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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