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山(二)(1/2)
“我,我刚刚敲过门的。”我尴尬的举起手中的镰刀,但这个举动似乎不太妥当,于是我又尴尬的放下镰刀。
黑家伙越过我,回到他的位置上,拿起馒头继续吃。
在他面前杵着很尴尬,我说道,“打扰了。”就想退出去,谁知他却说:“站住,谁让你走了?”
哎,这回完了。我磨蹭的回到他面前,尴尬的一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抠起裙角来。
“坐。”黑家伙一边说,一边往嘴里送棵青菜。
是这东西吗,一个看起来随时要散架,勉强可以称之为椅子的奇怪的东西。我心惊胆战的坐下后,黑家伙问我:“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这里?”
都不敢来他这里吗,谁也不敢招惹他吗,“对不起,您放过我一马吧,我才来,不,不懂规矩。”
“规矩?”黑家伙阴暗一笑,“你是来学艺的?”他有些怀疑。
“不是,吧。”我这么回答。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这个家伙很可疑,我得审审你。”黑家伙放下筷子,“去,给我把碗筷洗了。”
我饿着肚子,蹲在小溪边用力洗碗,不时抬起头来白一眼坐在不远处石头上吹箫的黑家伙。这家伙奇怪到家了,这么个阴暗潮湿的环境还吹箫,哼,可能是正符合他的口味吧。
不得不说,他吹的真不错,我不懂音律,但我可以说他的乐曲是不能用“好听”二字形容的。他吹箫的时候,海鸥都飞到他身边环绕,大海的波涛也不汹涌了,连天空的颜色都变得更蓝了。我虽然恨他,但真的,我听见箫声后,都感觉洗碗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天呐,这是个什么怪物,我偷偷观察他,侧影线条优美,鼻梁高挺,嘴唇紧抿,眼睛可以称之为星目,很有杀伤力的一双眼睛,此时正温柔的注视着身边的海鸥。他四十多岁吗,我开始怀疑。
“别乱看了,洗完碗就放回屋里。”他远远的吩咐。
谁乱看了,但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我不敢轻易妄动,只好忍辱端着碗回那破屋。屋子里还是那么潮湿阴暗,他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咦?貌似还有一间屋子哎,那破碗橱后面的门是怎么回事,我放下碗往里面瞅了一眼,那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书,这家伙,在这种地方住这种屋子居然还有一间书房?
我这一惊可是不小,须知我一向敬佩读书人,我识字不多,但很渴望有一天能够理解书中的内容,这样就能摆摆读书人的架子。就我在我那破屋里捡到的药草书,因为不认识大部分字,也一知半懂的,很头疼。
我看到这些书心中百味掺杂,一回头就看见黑家伙站在我身后,我又吓了一跳,不禁恼了,“能不能,别这样突然出现啊……”
“我只是回我的家,是你心中有鬼。”他厚颜无耻的说着,随手把萧插在一边的木筒里(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放置他的萧)。
“来,坐下,我问你几个事。”他说着,自己也坐下了。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几斤几两,于是坐在他面前。
“你不是,山上的人吧?”他问道。
挺厉害啊,我点点头。
他居然哈哈笑了起来,“终于有人给我作伴了。你,为什么不住在山上啊?”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绕弯说:“其实吧,我不是来学艺的,我也不是采药的,我陪我哥哥来这里。”就这么稀里糊涂一个山上一个山下。
“哦。”他若有所思,“你哥哥是谁?”
“嗯,那个。”安修哥的身份不能说出来,这是机密,尤其还是在对方是这么古怪的人的情况下,“就一弟子。”我说。
黑家伙微睐了双眼,星目更亮了。“哦,知道了,你还真可怜啊,幸亏遇见了我。”
总感觉他动机不纯,我还是赶紧逃吧,“我得走了。”我站起来就向外走去。
谁知他一把把我拽住了,“坐下,真没规矩。”我一向忌惮和人有肢体接触,不知哪来的劲把他甩开了,“我,我中午没吃饭,饿,先走了,再见!”
别再见面了,千万别再见面了。我沿着我撒的石子一口气跑回了我可爱的小院。
小门仆放在窗上的饭已经凉了,就算是热的也没法跟黑家伙的比,是不是住得好吃得就不好,吃得好住得就不好啊,可我这屋子也好不到哪去啊。我空着肚子躺在床上,想着今天遇见的那个黢黑的家伙,他是谁?是山上不要的老奴吗,不是,奴才不看那么多书。那是犯了罪的弟子?还是和我一样身份未定的人?
沧溟派应该不会白养这么多的不明身份的人吧,我想着,黑家伙的脸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很标致的一张脸,但不是我见过最标致的,安修哥就胜他千万里,但说实话,安修哥也不是最标致的,那个谁,我还没想到名字,那张月光下的脸就浮现出来,心儿不禁一阵跳。
陈七是吧,嗯,他是最标致的,我仔细一想,还真没人超过他。
一想起他,就想起那只笛子,已经被严肃的沧溟派弟子收为禁品,摧毁了。这让我今后怎么去梁州城寻他,心里不禁一阵怒气,以后安修哥成了掌门一定让他好好修理那个找事的弟子。
如此过了七八日,每天还是老样子,就是晚上看药草书时脑海中会浮现出黑家伙那一屋子书,这些书他都看过吗,我就这一本书就够头疼的了,读书人真不容易啊。
我确信,这本书已经被我翻过不下十遍了,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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